听见竺锋的话,饶是以赵府家主如此善藏的脾气,此时也不禁深呼了一口气,道:
“那就由赵某亲自送城主出府。”
“这哪使得。”
竺锋虽然连连摆手,但是脚步却是靠近这赵府家主,犹如多年的老友一般,直接轻挽住后者的臂弯。
两人有说有笑,大步真的朝府外走去。
而纪栀等一众花谷门人见状,也是随即跟上。
……
足足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这赵府家主才一脸阴沉的回到这宴客厅。
赵特看见自家父亲那一脸阴沉的模样,也是出声道:
“爹,这姓竺的不是回帝都述职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而且他是怎么知道纪栀在我们这的。”
“哼!”这赵府家主冷哼一声,道:“看来我们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的手段,我原本以为,竺锋起码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而且回来的消息,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得到。”
赵特此时挥手屏退了众人,低声道:
“爹,前两天咱们驻麻方山的营地,被人偷袭了。”
赵府家主眉头猛然一皱道:“是谁干的?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赵特回答道:
“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是谁干的不太清楚,但是肯定跟花谷脱不了关系,我们要不要加派人手前往驻守。
谁知道这次竟然是纪栀亲自来羽邻城,是不是花谷察觉到了什么?”
这赵府家主面露思索之色,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应该不是,如果真的让他们发现的话,估计花谷起码要来一位副谷主了,虽然花妃地位尊崇,但是终究还是太过年轻。”
说到此处,这赵府家主声音也是逐渐放低:
“特儿,你去……。”
———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行驶在城内主道上。
行驶在前面的这辆马车,车厢上印有城主府的标志。
宵禁以后,在这羽邻城内,除了涉及到军国大事,是禁止任何势力擅自出门的。但是这属于城主府的马车,则是可以无视宵禁。
第二辆马车便是属于花谷,赶车的人仍是那位吴姓车夫。
而此时在这独属于纪栀的马车之内,竺锋和纪栀两人,相对而坐。
纪栀先是给这名为竺锋的羽邻城城主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后者身前桌面上,轻声道:
“竺大哥,这次多亏有你了。”
竺锋只是笑了笑:“这说的哪里的话,就算我不来,想必那赵家也伤不了你。不过你派来找我的那个少年,还真是挺有趣的。”
听见竺锋这样说,纪栀也是开口问道:“他去哪了。”
竺锋抬手一指,道:
“一直在我车上。”
“不过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与赵家起了冲突,我才从帝都述职回来,就听说了你们花谷与赵家在麻方山的争斗。”
听见竺锋询问,纪栀也是紧皱着眉头,道:
“谁知道这赵家发的什么疯,说是什么他们有一个开采石矿的人员失踪,就直接怪到我们花谷的头上。
竺大哥,他们还趁着我们花谷驻麻方山的统领不在的时候,直接派人强行攻取了我们在麻方山的驻地。
如果不是怕动静闹得太大,我们两方交战势必会影响城中安定,我早就派人将我花谷驻地夺回来了!”
竺锋点了点头道:
“在这羽邻城内,抛却我这城主府不谈。就属他们赵家还有你们花谷两方势力最大了。如果你们两方真不管不顾的开战,恐怕我就要派出守卫军去镇压了。”
纪栀此时脸色也是有些凝重,道:
“竺大哥,这事城主府准备怎么办。”
竺锋想了想,继续道:
“今晚上我去赵家,这姓赵的肯定不爽。但是有我在那,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我的面对你出手。
不过我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哥我虽然身为城主,但是也不能事事都向着你们花谷,在明面上,我要维持整座羽邻城各方势力的稳定。而且麻方山的开采权,原本就是由你们两家共同拥有,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去干涉什么。
不过既然是这赵家先占了你们花谷的驻地,你们当然可以反击,只要别太过分,我城主府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毕竟帮理也要帮亲嘛。”
“行!”
听见这竺锋这样说,纪栀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喜色,道:
“有大哥你这句话就够了,今天时间太晚了,我就不上门叨扰嫂子了。竺大哥,你替我向嫂嫂问好,等这事情解决了,我请嫂嫂和你,一同去看大戏。”
纪栀话音才落,也没等竺锋开口,就直接掀开车帘,对着那前方行驶的城主府马车大声喊道:
“成心,回来了。”
纪栀话音才落,那前方缓慢行驶的马车上面,就跳下了一个黑影。
黑影直接几步就窜到了纪栀的马车前面,先是喊了一声吴大哥,在得到后者一声沉闷的回应以后,直接一屁股坐在这吴姓车夫旁边,将罩在头上的袍帽摘下,对着纪栀咧嘴一笑。
见到成心此刻的装束,纪栀也是眉眼弯弯道:
“大晚上的,还穿一身黑,生怕别人看见你是吧。”
成心只是对着那车厢内的竺锋拱了拱手,却没回话,见到纪栀安全无事,他一直悬着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