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
水若善缓缓停下送食的动作,回头静静的看着他。
符冥音像是要浇走烦愁一样猛灌了几口酒,放空的眼望着远方说道:“你的眼睛里装了太多东西,看起来就是一个复杂的人。她不一样,她是那种笑起来就能惊天动地,哭起来都能哭的自己喘不上气的人。”他陷入回忆轻叹口气,“像个孩子是不是,她那样的人,就应该那样纯粹单纯得活着。”
水若善默不作声的收回头,两行清泪毫无预警悄无声息的落下来,她默默的抬头望着天,试图让少一点的眼泪流下来。
“可惜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符冥音与她自己一样,水若善觉得,这个掌管一个国家的君王在感情面前与自己一样的渺小。
水若善小心默默得流着泪,也许就是那时候的她太像个孩子,天真懵懂的配不上当世无双的殷王。
那个孩童般的自己,已经被殷王永远的杀死在那年的冬季里。
符冥音半醉半醒的靠过来,沉沉的倒在水若善的腿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已经听不清楚。
水若善看着这个为了自己痛苦神伤的男子,抬手轻柔的顺了顺他头顶的发丝,她想,第一次见面而已,身为帝王,他却对自己这么没有防备,只是因为如今的这个人与那时候的“她”如此相像吗?其实仔细想想,同自己相似的应该是正躺在这里的符冥音,他们都是那样,执着艰难的喜欢着一个人,得不到却放不下,喜欢的那么扎实却又没有理由,全凭自己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能爱的忘乎自己。
如果他们喜欢的刚好,刚好就是彼此,那么他们现在也是人人艳羡的伴侣。
可偏偏他们喜欢的,刚好就不是彼此。
偏偏他们在感情里都要这样硬拗着也不愿意勉强。
到最后,留下了各自守着自己情感孤独神伤的自己。
庆功宴结束的很晚,那时候殷王府的人都已经回府了。书房里,殷王妃细细的研墨,安静的陪着殷王看阅公文。
“你们都说她是江南水家的小姐?”
殷王头也没有抬,“水家没她这个小姐。”
殷王妃研墨的手停顿了一下,“王爷都知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揭穿她,还让她这样到处骗人?今日在大殿上皇上和九弟,还有那些大臣们现在都以为她是江南水家的小姐。”
“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差别吗?”殷王轻描淡写的说道。
殷王妃惊讶于殷王对水若善的容忍程度,明知道她身份不实却还放任她这样欺骗整个皇室,更何况是他们这个冷厉严苛的殷王在纵容。
殷王妃沉默了很久,“王爷与她当年是因为什么分开的?”
殷王合上手里的公文,终于抬头看着她,“你还想知道什么?”
还想知道的太多了,她到底是谁?怎么好像整个皇室都知道她却没有人提起过?她跟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弄明白。
殷王妃绕过书桌,行至殷王身旁牵过他的手,“王爷,臣妾看得出来,这个水姑娘是有些特殊的。如果真是王爷的红颜知己,臣妾可以出面操办,让她风风光光的进王府,臣妾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只要是王爷喜欢就好。”
“王妃多心了。”殷王抽出自己的手,继续回去看公文。
殷王妃呆站在原地,所有的人都羡慕殷王对她一往情深,宠爱有加,原来的她也在这样的认知里幸福的生活着。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突出,自从水若善进府以来,殷王表面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但那种处处细节上的照顾却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这几年下来,殷王对她是敬大于爱,他彬彬有礼,温和体贴,但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她却不曾感受过,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殷王严谨的性格使然,可他对水若善喜欢的糕点了如指掌却又不让她吃无节制的时候,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细致的宠爱?!
说的再心胸豁达的女人其实都容不下自己爱的男人分一点喜欢给别的女人。殷王妃符织音也不是个例外。
水若善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已经借着酒劲沉沉睡去的符冥音身上,掏出怀里的白纱垫在他的头下,然后跳下假山离开了,她能听见身后符冥音躲在暗处的侍卫将他围起来的声音。
对于符冥音,她无能为力。这一生不论最后她的感情结果是什么,注定是要亏欠符冥音的,就他这几年默默忍受的相思之苦。
水若善走进王府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穿过前院,路过殷王书房的时候,正好与出门的后者撞了个正面,既然遇到了,就还是说了吧,水若善想。
“见了符冥音?”
“我要离开了。”
几乎同时,他们开口说道。
“什么?”
“是。”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殷王没有忽略水若善肯定的回答,但他还是先问道:“为什么突然离开?”
也许是离别在即,水若善这次格外的坦诚,“因为我在这里的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