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镇,一个坐落于涧云州的边陲小镇,因百年前兀然出现的慕云宗,而远近闻名。然而,这个彼此成全的久负盛名,也免不了在时光的打磨下,落入黯然凋零的俗套。
“都听说了吗,几日前慕云宗一个叫徐笙的少年,成功跃过了玄气修炼的桎梏,跻身踏进了君境之列啊。”
“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能料到这日渐没落的慕云宗,竟然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谁说不是呢,就这二十岁出头的玄君,放眼整个玄旼大陆,怕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玄气修炼岂有那般容易,我看这多半是慕云宗釜底抽薪之举,硬生生用药丹堆出来的……”
“放肆。”
听闻四周私语切切,单薄的少年挤过众人,大声道:“堂堂慕云宗,怎会做出饮鸩止渴之事。”
“我说这位小兄弟。”
围在一起的人群收低了声音,打量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见他面色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玄气波动,便双目微闭地笑道:“看你年纪轻轻,想必也是二十多岁,有时间游离市井,何不去慕云宗碰碰运气?”
“呵呵,就他这瘦骨嶙峋,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模样,只怕是去了慕云宗,也承受不住那药丹的力量。”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怎么可以当着徐笙师兄的面胡说八道。”
“丁公子。”起哄的众人神色一紧,望着缓步前来的男子,悄声道:“您说这位小哥就是慕云宗的徐笙?”
“哼。”走在中间的男子一声冷哼,视线扫过眼前的少年道:“徐笙师兄大名鼎鼎,即便真的是用药丹堆出了玄君的修为,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东西,在他的面议论纷纷。”
“丁勇。”迎着众人的目光,少年腰身笔挺,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男子道:“你辱我徐笙一人是小,胆敢诋毁了慕云宗的声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他人惧你宗门淫威,我丁族可不怕你。”见到少年掌间萦绕起了青色的玄气,唤作丁勇的男子也是一步踏出,毫无畏惧地道:“这洛西镇可不比你慕云宗,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少爷不可。”
见到眼前的两人剑拔弩张,走在丁勇身后的布衫老者,急忙快步上前,一把拦下丁勇抬在半空的手臂,对着泰然自若地少年挤出难看的笑容道:“徐笙师兄今日降临洛西镇,想必也是为灵圣果而来,无奈我丁族的药铺商行早已没了存货,何不去秘冢之地走上一番?”
“灵圣果?”少年一头雾水,问道:“我要那名不见经传的果子作甚?”
“徐笙师兄莫要说笑,欣儿小姐危在旦夕,早已是路人皆知之事,你又何必刻意隐瞒……”
“你说什么?”
闻声间,少年脑袋里嗡声四响,抬眼望着不远处的药铺前挤满了宗内弟子,自知此言非虚,无暇再理会丁勇等人,急忙运起天残诀化出一对羽翼,朝着远处的山峦疾驰而去。
“还真是踏入君境了呢。”盯着布衣少年凌空而起,骤然消失在天际的背影,一脸笑意的丁勇顿时面目狰狞,骂骂咧咧地道:“什么百年一遇的狗屁天才,只要他敢踏入秘冢一步,老子定让他有去无回。”
雾霭沉沉的群山深处塔楼林立,耸入云霄的青白色大殿,在穿破云层的金辉下闪烁着万丈霞光,把整个慕云宗笼罩成了一片仙境。
“师傅。”疾驰而来的少年,在青云宫前站住了身子,望着不远处的紫袍男子道:“师傅,欣儿呢?”
“笙儿。”
寻声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年过四十的紫袍男子回了回神,久经风霜的嗓音里,带着悲痛的沙哑,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般道:“欣儿她旧疾复发,已经昏迷多时了。”
“什么?”少年苍白的面色,随着眸间闪过的一道红芒,骤然泛起了丝丝血红,望着沉默在一旁的老者,厉声问道:“你不是堂堂四品丹师吗?为什么不救她?”
“放肆,快给我跪下。”闻声少年言语里的冲撞,紫袍男子怒声呵斥道:“为师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讲话的吗?还不快给大长老道歉。”
“不孝弟子徐笙,方才出言不逊,请大长老责罚。”
“罢了,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夫岂能不知你的秉性。”默不作声的老者挥着衣袖,望着跪倒在地的少年,徐徐地道:“先前的药丹,早已对欣儿的病情失去了作用,眼下唯有找到灵圣果,才能根除顽疾,彻底解救她的性命。”
“还请大长老明示。”听到青紫色长袍老者的回答,焦躁不安的少年急忙问道:“除这洛西镇之外,那里还可寻到灵圣果的踪迹?”
“这……”一袭青紫长袍的老者皱了皱眉:“灵圣果虽说罕见,但也并非稀世珍品,只是不知为何在这几年间却突然消失了踪迹。”
“师傅。”少年回过头,望着一旁的紫袍男子道:“我们宗门的藏宝阁也没有吗?”
“笙儿,你不必心急,为师早已传下令去,所有的宗内弟子也都已全部下山去了,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灵圣果找出来。”坐如针毡的紫袍男子,望了眼窗外萦绕的白雾道:“我不管他是何等身份,只要拿着灵圣果站在这大殿之上,我慕彦青不仅以地阶高级玄技相赠,还可做我的入室弟子。”
“师傅……”
“好了笙儿。”见到少年张了张嘴,紫袍加身的慕彦青缓缓坐下道:“你君境实力尚需稳固,还是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