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说:“现在讲到徐东海。说实话,从金融服务社到市民银行,我与徐东海一起共事了六年,我对他是有同事感情和友谊的,甚至在不断迁就他。如果拿老徐与我和我与陈行长的关系做比较的话,我和老徐还来得正面一点,我最近采取的一些举动,实际上是在拉他、促他。”
夏天说到这里,看了王显耀一眼,而王显耀则似信似疑地听夏天说话。
夏天解释说:“第一个例子,就说湖贝金融服务社对建华公司的贷款吧,是我成全他的。老徐刚来深圳的时候,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客户。当时建华公司是我联系了三个多月的客户,就说湖贝金融服务社开张那天,建华公司的柳树带着几十辆没有上牌的的士,浩浩荡荡开到湖贝路放着,然后找我开了户,见了庄总。几天以后,建华公司的柳树他们请我吃饭,我带了老徐去。到了后来停业了,我整天帮助金融服务社应付人民银行的检查,这建华公司便找上老徐继续聊,恢复贷款后老徐一口气给建华公司贷款4000多万元,引进存款6000多万元,仅每个月的存款奖就是四万多元。当时,我和老徐同为两个部门的信贷经理,但是行使的职权却不同,我是与老总一起参加决定贷与不贷的经理,而老徐则不是。但是,我知道老徐吃了我这个客户,一样表态同意贷款,没有为难他。第二个例子,我们在一起工作有不少时间下班后只要没有应酬,就是同路回家的,经常两人坐一辆的士。他因为住得近,半路下了车,从来没有掏过钱,我根本没有跟他计较钱的事。第三个例子,他被洪虎带走那阵,我在停车场与他对望一眼,两人都很心酸。后来,你在西丽湖开会后请大家吃饭,可能因为公安局通知我要去问话,你这顿饭有点送别我的意思。但是,这事除了你和我,旁人没有看出来。我顺着陈行长的话与老徐对酒,他把一杯酒洒了。事情过后我找他谈,他说:‘我们兄弟俩谁跟谁呀,不是对你有意见。’我也迁就了他。”
王显耀深入地问道:“徐东海也像你一样,谈了不少事情。最近的事情起因在哪里?”
夏天说:“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他是受了公安局问话的刺激,觉得在支行呆不久了。你看,他一方面感叹谁沾上朱赤儿谁倒霉,一方面又心甘情愿地沾上去,旁人只要稍为深思一下,不难找出答案。”
王显耀默然不语。
夏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事情还得从去年国庆节前说起。当时,陈行长找他谈,说公安局提到安延公司有1000多万元的资金没有下落,湖贝金融服务社的人在安延公司报销了费用。老徐从陈行长办公室出来后,马上跟我说了这事,感叹说:‘看来呆不长了。’几天后,他先跟我谈,说有一个有实力的客户叫千汇公司在xx发展银行贴现了一个多亿,想把它挖过来,我们给他做贴现。我说:‘好哇。’但是,他后来谈的操作手段却是朱赤儿那一套。我提醒他说:‘你这一说很像老朱的手段,这个公司与朱赤儿有没有关系?’他说没有,只是千汇公司买了安延公司的车,被公安局拉走了。几天后,他拿来了材料,我叫任尔为去查询,果然是安延公司的二级企业。然后,我找了汪洋,请他对老徐点到为止,叫她特别点明:这是安延公司的企业,行里现在那么多事,就不要跟老朱挂上钩了。汪洋跟他说后,他到我的办公室拿回了第一次申报的材料。但是,老徐心里还是没有放弃给安延公司提供资金的想法,他怕我知道企业的底细,故意在此后经办贷款业务过程中,不将抵押物原件、贷款证原件放到卷宗里,说是要相信信贷员。同时,他还过分向他的部下和贷款企业宣传审查人员不能到企业。好像是说,你签你的字就是了,管那么宽干吗?这反倒引起了我的警惕,我在分析他想干什么?好了,元旦前他的计划出笼了,我不知道他在事先跟你说了没有,起码他跟陈行长说了并经他同意,又把安延公司的下属企业的贴现报上来了。”
这时,王显耀插话说:“他没有跟我说。”
夏天继续说:“当时,他对汪洋说:‘这笔贴现行长已经同意,要抓紧报。’我对这笔业务判断的是非标准是:如果他事先跟陈行长或是跟你说了这是安延公司的企业做贴现,行长同不同意?那么,老徐便没有什么错误。因为既然说明白了,这业务是做还是不做,行长可以分析利弊、展开讨论,能承担风险就做;如果他没有说是安延公司的企业,让行长和审查人员蒙在鼓里,在黑暗中摸索、排查,那就是老徐有心计的故意行为。后来,陈行长跟我说,老徐向行长说过多次,事先不知道是安延公司的企业,这就是胡扯!不仅汪洋跟他说了,任尔为也告诉过他,我们查封了千汇公司在千汇大厦的房产。行长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正面理清是非,以端正他的态度,批评他的行为,表面上看似很宽厚,实际上是看着他出问题而不管。好了,正在这个时候,支行清收‘两呆’的奖金发放了,坏就坏在这批奖金数额太大,要照顾的面太广,产品开发部起劲地叫不合理。应该说,产品开发部中的营销员和陈鲁、申平有意见不奇怪,因为他们不懂得这奖金自己应该得多少。但是,像舒光荣、李国兰、徐东海这样的老同志有意见就不正常了,因为他们知道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