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只见一直停在我们边上的一辆汽车缓缓降下车窗,霍继都母亲那张雍容华贵的脸赫然显现。
她不可一世的扫了我一眼,似乎连看也懒得看。
嘴唇掀出一句轻佻的话:“我儿子认识你真是晦气……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男女关系可真复杂……”
瞬间明了,心微微顿了下,给了自己一个冷笑,我被聂卓格摆了一道,真不愧是官宦家庭出来的女人,即使再单纯,也会伴随着那么一丁点让人无法不去唾弃的肮脏。
她不是真的来逼我打掉孩子的,而是表演给霍继都母亲看,一旦霍继都母亲认定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么我便彻底丧失了进入霍家的资格。
事情都已经变的这样烂了,我能放过她?
既然暴风雨来,为什么牺牲的只有我一个人?
思维在脑子里飞速转了一圈,我一哂:“聂卓格,霍太太,在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我完全可以告诉霍继都,这孩子是他的,一个女人用孩子绑住一个男人,这事儿,不少见吧。呵呵,对了,假如你俩想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我肯定也会告诉霍继都,你们说他会不会愧疚?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再继续,既然这是威胁,其余的就留着给她们想象好了。
霍继都母亲听完,两条细长的柳叶眉挑成一道弧线:“莉莉,我真的没想到你做人做的这么差劲……不是继都的孩子你凭什么拿来威胁他?”
我一张脸笑的异常灿烂,感到威胁了?
人,不能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必须得反抗,绝处逢生是什么意思?无论你被逼到何种地步,都不能放弃希望,你得想出救自己的办法。
聂卓格也附和:“莉莉……你以为你的孩子能逃得过鉴定?”
她这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提醒。
我母亲说聂卓格不是聂云的孩子,本已经不打算理会这事。
现在想想,聂卓格能这么为非作歹,无外乎于良好的家世,要是这玩意没了呢?她和聂云不是父女的事实被抛出来呢?
神色微微一变,沉冷下来,抿直唇线,猛的靠近聂卓格,出其不意拔了根她的头发,攥在手心里。
聂卓格疼的轻吁一口气,深深怒视着我:“莉莉,你是不是有病啊……”
为了掩饰,我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想看看你头发是不是和心一样硬,一样狠。”
霍继都母亲也因为我这小动作推门而出,询问着聂卓格疼不疼。
看着眼前这两女人一并的生气,我心里好像轻松了些,又好像……另外堵了什么东西。
就在她们准备继续对付我的时候,沈淖来了,他直接把车子开到聂卓格身后停稳,下车后,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到一旁,提高了声音:“一群人欺负一孩子?”
聂卓格眉心一拧,五官都扭曲了,当即厉声:“二叔,你知不知道这女人多令人讨厌,你怎么这么维护她?”
沈淖口吻恢复如常,道,“她是我朋友,我在澳大利亚就认识,我很了解她,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霍继都母亲抿唇:“呵,处处招惹桃花,沈淖……你可得小心了,别自己陷进去了。”
我知道沈淖不愿意和霍继都母亲多说话,想着自己给她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也不在乎再添一道,便把话接到自己这边:“这事,不牢您费心。”
说完,径直转身走了几步,钻进沈淖车子里。
沈淖在外面又说了几句,约莫几分钟的时间也过来了。
车子发动后,我捏着聂卓格的头发,嘴角翘起一抹恶毒的微笑。
老天爷不愿伸手帮忙,我只能靠自己了。
家里有聂云的头发,做dna鉴定根本不是难事,到时候,结果一公布,聂卓格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不过,回想起我母亲说聂云是为了报恩才养着聂卓格这么些年,心里又升起了一股不安,假如聂云不承认dna的真实性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把事情想透彻,前排的沈淖便唉声叹气的开口:“哎,在澳大利亚你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现在,处处危险,莉莉。”
“沈淖,你别担心我,无论这个孩子生不生,我都需要时间考虑……”
“你以为聂卓格会放过你,容许你把孩子生下来?”
“我告诉她这孩子不是霍继都的,不知道她相信了几分。”
沈淖沉默了好大一会才开口:“你可以回澳大利亚想清楚,和你母亲商量商量,莉莉。”
和她商量?会有结果吗?我不确定。
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爱霍继都。
以前别人说爱的太深,分手了,会恨一个人,我觉得这理儿在我这根本行不通,即便心里再怎么恼怒霍继都,再怎么怨他玩我,始终如一的爱着,爱的深沉而又急切。
想着,把心掏出来,掂了掂,对沈淖说:“沈淖,你知道好好爱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吗?爱情就像一到数学题,做不来就是零分,做的来就是满分,有的人靠经验做完这道题,有的人靠抄袭,有的人靠聪明……但是只要你写,哪怕写不到最后,老师都会给你一点分的……付出和得到真的成正比……我想把对霍继都的爱变成满分,我不想变成同情分。”
沈淖的叹气声加重了:“莉莉,年轻时很倔强……后来才会懂……爱情,是一种奢侈而又复杂的东西,我只希望你做对……”
我不再回应——
车子开到别墅,我先行下来,沈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