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巧儿坐下后,我才发现在我身边还有一个蒲团,不由一愣,抬头一看,却发现老道正与老龟对视,老道的表情从开始的淡然慢慢变成了骇然,到后来他盘坐的身躯猛地一震。
车已经停了下来,道士看着满头冷汗的我,脸色有些古怪,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点了点头,发现车里的人都在开始往下走,就问道士是不是到地了?
道士翻了翻白眼,说还早着呢,汽车是到站了,不过我们还得坐几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句容。
当下无话,我们顶着夜间凛冽的寒风转乘上了火车,之后的时间都在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里度过,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火车到站了。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长途劳顿,我们的精神都不太好,加之冬日早晨的气温冷得紧,出了车站后我们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赶紧先找间宾馆住下。
宾馆早在我们来之前便已经预定好了,就挨着景区,到了地方后,我们人也缓了过来,便没急着入住,先在附近的小摊上吃了碗特色锅盖面,身子暖和了一些,这才住了进去。
时值隆冬,并非旅游旺季,虽然往来的人不多,但道士却说今天不是上山的时候,让我们先休息一两日。
我们虽然感觉奇怪,却还是听了道士的话,当天基本上都在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发现是全副武装的林巧儿,她早已穿戴整齐,脖子上挂着相机,俏脸红扑扑的,一看到我便兴奋的说道:“哎呀,你怎么还没起,快快快,洗漱完后,我们出去玩。”
我心中纳闷,问她:“道士昨天不是说还不是时候,让我们先休息一两天吗?怎么今天就要出去?”
闻言,林巧儿当即翻了翻白眼:“你傻呀,臭道士说的是上山不是时候,可我们只是去景区啊,难得都到这了,不去看看多遗憾呀?”
说话间,道士的房门也开了,他贼头贼脑的探出个头,似乎想看外面的情况,可我们的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这下刚好碰了个正着。
我诧异的问道:“我说,你怎么跟做贼似得,又想背着我们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嘘,别说话……”我话音刚落,道士马上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后,这才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然后将门关好。
我看他松了口气,知道他应该是瞒着老龟偷溜出来的,顿时也释然了。果然,门合起后,道士苦笑着骂道:“他娘的,那只老王八太欺负人了,这么大张床,它愣是一个人全给霸占了,还把道爷赶到了地上,睡了一宿的地板,要不是道爷身体好,今早上起来肯定得感冒,早知道当时在火车上就不该给它隐身符,让它安检抓走算了。”
听完道士的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示自己深切的同情。
“别管那只乌龟了,你出来得正好,省得人家敲你的门!”林巧儿看着道士笑吟吟的说道,道士狐疑的看了看我们,我将林巧儿的打算和他说了一遍,正好也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道士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只是警告我说:“观光可以,但是千万不可去闯那些禁止入内的区域,否则落入迷阵后会很麻烦,而且还会引起茅山的注意,你小子的身份很特殊,要是被认出来,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听他这口吻好像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出去啊,忙问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道士的脸上露出一丝异样,一闪即过,摆手说他就不去了,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和林巧儿互相看了看,总感觉道士今天有些古怪,可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们也总不能刨根问底,毕竟人家也是有隐私的,于是便随他去了。
等我洗漱完毕,差不多八点半,刚好是吃早点的时间,道士虽然说他不去景区,可早餐还是得吃的,我便去敲他房间的门。
我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道士从房间里传来一阵难听的叫骂声:“大清早的,敲个屁啊,死人了还是怎么地?”
几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道士并没有在房间,显然早上他出来后就再没回去,我们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去做他说的那件事去了。
我看了看趴窝在我肩膀上的老龟,心中暗叹,早知道道士不在,我就不去敲门了,现在好了,凭空惹出个大爷,不过幸好这家伙还算给面子,没有再趴头顶,否则头上顶只乌龟去游览景区,我宁可缩在房间睡大觉。
吃过早餐,我们便出发了。
景区之外,看着售票厅里公示的票价,我一阵默然无语,谁能想到曾今的道门福地,而今竟会成为票价高昂的旅游景区呢?
说起茅山,它其实并不止存在上清茅山一派,全真、正一等众多道门也共存于此,并且在元代的时候,原本并行于江南的天师、上清、灵宝等道派逐渐合流,归并于以符箓为主的正一派。从此茅山成为以正一为主的道场,但其教义谱系等仍按上清派沿传。
所以,所谓的茅山道教其实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并不止茅山宗一家。
我对所谓的名胜古迹并不感兴趣,况且这些所谓的名胜古迹大多是重新修复后的,早已失去了原有的盎然古意。
山上景点很多,除去后来修复的道观外,有九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