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着他的背影走去,脚下沙地绵软,几乎听不到我的脚步声。我默默站在他身后,感受他的气息。
“怎么不睡了?”他没有回头。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不知道我在身后,刚刚还想吓他一下来着。
“我睡不着了,替你站一会儿岗,你回去睡会儿吧。”我狡辩道。
他转过身来笑了笑道:“小雪,你是觉得我们韩乐翔男人都死光了怎么着?”某些时候,他的大男人主义还是很强烈的。
“不是的,你受伤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我的伤已经好了。”他坐下,我跟着坐在他旁边。我们一起抬头仰望满天繁星,一阵很长很长的沉默。
“小雪,当年,为什么要去海都打工?”
为什么去海都?还得从前世说起,但我不能告诉他。“因为,我毕业后没有分配工作,海都是个大城市,就业机会多,就去了。”事实也是这样。
他释然地笑笑:“好像,我们很有缘分。”
不是有缘分,是有缘无分。我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
“小雪,其实很多事情,确实不该太偏执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并不适用所有时候。”他悠悠然说道。
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不要再暗恋他了,他不爱我,永远都不爱,无论我怎么爱。他都不为所动的。
“那晚,你负气向沙漠深处走,我就想跟着,只要你心里痛快。小雪,我可以陪你死,但我不能陪你活着,你明白吗?”他咬了咬下唇,抬头望天,不让那泊我看到的湖水溢出来。
我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我凭什么明白?你直接告诉我,我是个一点儿都不可爱的女人多直接,多明了!何况,我已经不想爱你了,不想要爱情了,我想一个人活着,我想追逐天边的流星,追逐小时候的梦想。你陪谁活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沙漠的夜,冷得人心慌,苍穹下,两个一样心痛的人相背而坐。我不想再看他,转过身的瞬间,看到晶莹的水珠从眼里他滑出。背着他,我没流泪,我不再流泪,为不肯爱我的人。
第二天再见党寒夜的时候,我感到他变了,一切都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陌生人,甚至在他的眼神里,我感到我连朋友都不再是,紧紧是他工作团队里一个普通员工,一个下属,仅此而已。
上午热空气上来之前,我们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离开这片沙漠时,我让徐立向给我拍了一张特写,我生命中有些东西留在这里了。
大家坐在大巴车里,兴奋地唱着歌跟沙漠说了再见,然后赶去天山拍摄。
回到海都,我的第二部电影也进入筹备期,秋天结束的时候,石箭组合成功完成了他们在全球各大城市的十四场演唱会,回到海都,我亲自给他们庆祝。
卡塔兰很想参与我新电影的演出,我告诉她,她现在应该专心音乐,等推出几张唱片,在乐坛有了她们的一席之地后,我一定会把她推向影视界。因为我现在有足够实力捧红一个我想捧的明星,我手里握着一家在全球拍前十位的娱乐公司。
骑着我那里已经有些旧的自行车,耳朵了塞着耳机,听我喜欢的古典音乐,在马路上溜达。音乐突然切换成手机铃声,我按了耳机上的接听,居然是王子谦的老妈。
“你好王太太。”
“小雪,现在有空吗?”
“当然有啊。”我很忙,那是对人,有些人我永远没空,有些人我永远有空。
“今晚到我家里来吃饭吧,我还要请你给我做美容。”
“好啊,我一会儿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