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放轻松。”苏朵来到年卿身后手臂压住她的,帮助纠正错误的姿势。
他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热乎乎吹在年卿耳旁。这忙不帮则已,一帮好像更忙。
“那个,你,你往后点,吹得好痒。”她实在忍不住了,嘟囔着。
苏朵这才发觉自己与年卿贴得那样近。侧目看去,她小巧的鼻子、浓密的睫毛和气呼呼的表情都很动人。目光从她脸颊拉回到他撅撅嘴就能碰到的耳朵上,更是引得人别不开视线。苏朵第一次发现年卿的耳朵长得这样漂亮,漂亮得摧枯拉朽。耳垂处皮肤粉粉嫩嫩,最好的是她怕疼没扎过耳洞,小呀么小完美。
苏朵身体的某处紧绷到微痛。
碰巧此时怀里的年卿扭了扭身体。苏朵那张脸忽一下白刷刷又忽一下红彤彤,惊跳起来躲进洗手间。
年卿不解地望着逃之夭夭的苏朵,颇有些不高兴:“我弹得有这么难听吗?还躲到厕所里去。”
第二天苏朵说出去一趟。回来时买了好几张吉他演奏入门教学光盘,一股脑倒在年卿面前:“以后你跟光盘学。”
年卿郁闷了。原本对音乐她就相当不自信,这下彻底被打击了。
日子居然这么一天天鸡飞狗跳没心没肺地滑了过去。
公司没人催年卿上班。她与冷世梵没影的花边小新闻下线了,取而代之的是某女明星嫁入豪门。媒体也没有提过终结者乐队因主唱消失结束巡演的事儿。似乎一夜之间全世界再没任何人记得屋子里窝着的这两个人。
所以说嘛,这世界离了谁都照转,太阳照样升起。
两个人每天傻乐傻玩傻吃傻喝,像是好日子明天就到头似的,生怕错过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他和她都知道,好日子总会到头。
苏朵有苏朵的秘密泡泡,年卿有年卿的烦恼泡泡。两人小心翼翼地吹着,生怕吹破了,碎片散落一地。
陈高兴结婚那天年卿喝高了。高兴搂着年卿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她晕晕忽忽地什么都没听进去,就记住了一句话,大意如下:老姐,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年头什么都是日新月异飞速发展。隔个几天再看,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你大妈却不一定是你大妈了。
后来她抱住陈高兴的baby死都不松手,还直流口水。
苏朵这辈子的人都让年卿给丢尽了。有个参加婚宴的长辈数叨苏朵:“你怎么让媳妇喝这么多的酒?新郎新娘没醉,娘家姐姐倒是醉得人事不知。现在的小年轻笨得呦,照顾女人都不会。所以说,女人一定要嫁给比自己大一点的男人,小的就是不行。”说得他一头黑线。谁让陈高兴一见到苏朵就小姐夫小姐夫地大呼小叫,搞得大家全体误会。
背着年卿回家的路上,苏朵总算能高兴点儿。因为他发现年卿体重增加了,压得自己直气喘。这充分证明自己这段时间的喂养是成功的。
刚把她放床上,她就跳起来钻进洗手间吐了个一塌糊涂。吐完了走出来,脸色发白。
苏朵冲了一壶茶,倒上一杯凑在嘴边轻轻吹着:“你先去躺会儿,吹凉了给你送去。”
年卿没听见似的,摇摇摆摆走过去,脚一软,扑通跪坐到地毯上。
苏朵吓了一跳:“磕着了没有?”
年卿双眼迷迷蒙蒙地看着他:“苏朵。”
“嗯。”
“苏朵。”
“我在这儿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磕疼了?”
“苏朵。”
苏朵的头皮开始发麻:“你究竟想干什么。”
“苏朵。”
“……”
“苏朵。”……
她唤他的名字就像唐僧给孙猴子施紧箍咒,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紧,听得苏朵心脏紧缩。
这女人脸颊为什么如此绯红?她的眼睛为什么温柔得快要将他溺毙?她的唇透着诱人的光,像清晨荒野中怒放的野玫瑰的红色花瓣上沾染的雾珠儿。唇瓣开启,声声唤着他的名字,他,苏朵,不是别的任何人。
不行,苏朵!别忘了,她是小舅的。你错了一次,还要再错第二次?
他心底在激战,手却早已不听使唤,轻轻抚上年卿的脸。
“你醉了。”苏朵嗓音喑哑,提醒年卿,也提醒自己。
“不。”年卿捉住苏朵的手,牵引着它稳稳落在自己起伏的胸前,“我醉了十年,终于清醒了。”
苏朵的防线如马奇诺防线一样脆弱可笑,但他仍在努力抗拒试图找回理智:“你是小舅的……”
年卿仰起脸,含住他颤抖的唇瓣。
苏朵哼了一声,想哭。他的身体从没这么躁动这么失控过。
年卿伸出舌尖轻轻柔柔在他唇齿间舔了舔。这一瞬,苏朵想:下地狱吗?那就下吧。
他在梦中预演了不知多少次,终于能在现实中把眼前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得到她热情的回应。
很快,衣衫扔了一地。他们像两条光滑的蛇紧紧缠在一起。苏朵从她的左耳开始一路向下,再从右脚脚踝处返回,让自己的气息沁入这美妙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年卿情潮翻涌,早已湿润。
进入时,苏朵遭遇了强大阻力。这使他不得不放慢节奏缓缓推进。身体因此隐隐作痛,却偏偏急不得。身下的年卿更痛,眼泪都掉了出来。
可是,无论如何总是会痛的。他低头吻她,诱使她放松、打开。然后,一送到底。
“嗯……”他们一同喊出来。一个为那撕裂的疼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