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到了这里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在宫里连吃个肉都难,她论如何也不会跟着她父君回到这里。想当初在小院子过日子那叫一个滋润,每日都有胡子伯伯打回来的新鲜吃食,想来自己喜好吃肉的性子也就是从那时候培养起来的吧。
她娘亲也许是就是因了此看她还有教化成材的可能,才日**着她勤学苦练,盼着她说不准哪一天就像贪食一样爱上了学习。不过庆幸的是擎老夫人看不上她,更不承认她,明令禁止她同那一对姐弟一道跟着宫里的夫子学习,这就免了她遇见那对不是东西的姐弟,也免了累得她读书写字的烦忧。虽说她娘亲在这一方面不打算放过她,但如何也好过跟着夫子日日在那抄写背诵。
她生平最敬佩她娘亲,觉得她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温柔又功夫历害灵力高深的人,所以辛瑜嫣要她学她就学,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有些怕挨骂。喜欢的人领着她来了她父君的家遇到了她生平最讨厌的擎代洛两姐弟,可眼下又多了一个让她讨厌的人,便是面前站着盯得她发毛的疯男人。
如果说擎代洛可怕,至少她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同他干上一仗,必竟她父君从来没有因为她同这对亲姐弟产生矛盾而责罚过她,而还好擎代洛为了让他父君对他另眼相看也从来不敢把事情闹开闹大。
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啊,眼前这是一个疯子。她看前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想起之前看着他走的是同她相反的方向,如今再遇见也不知他已走了多远的路。看着穿得整整齐齐家中定是有人照顾的,如此疯下去他家中的父母找不到他该会很担心吧。
想到这里脱口而出的话同她本该回答的话南辕北辙的不同,她道:“你出门家里父母都知道吗?”
赤骞熙愣了一瞬,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辛梓翎:“你出门吃药了吗?”
果然是个疯子啊,前言不搭后语的。辛梓翎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把画给我吧,我真的很想要。你想要银簪子吗?看,我头上这支,还有这朵绢花做的簪子,你别看它不值钱的样子做工可是一流的,在外面换不到的。”
赤骞熙挑起半边眉毛,眼前这少女的性子倒与他初识时的梓翎有几分相似。他将画收起来,态度和善了些:“你想要什么画都可以,但这一副不行。”
辛梓翎眼巴巴的看他将画收进胸前的衣襟中,抬头转而看着他,再次指了指自己:“你确定画中的人不是我?”
“画中人是在下的内人,怎么可能是姑娘你。”赤骞熙开始怀疑她真的神智有问题。
“那你觉得我同画中的人像不像?”辛梓翎开始有怀疑他也许不是疯子,也有可能是眼盲,可他又是如何画出这副画来的?她问道:“你看我丑不丑?”
“……”
“那你觉得画中人如何?”她只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内人……?”他眼神中多出些暖意似陷入了一段回忆,语调却有些忧伤:“她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人,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为了确认这画是否出自他的手以及他是否真有眼盲症辛梓翎又问道:“这画是你画的?你还能多画几副吗?我叫我的婢女帮着你找。”
他难得的笑了笑,转身后轻轻一跃。待她想追上去他却已消失于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