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完以后,那马就跑了起来,最开始跑的速度还没有多快,跑出几里远之后,马突然似是发狂了一般,不要命的跑了起来,任凭斗篷人如何呼喊,都没有慢下半分。
“该死的!”斗篷人咒骂了一声,看着前方的断崖,也不管曾经有多么喜欢这匹马,牙一咬,当即拔出匕首,插在了马背上,惹的马更加疯狂。
然而这还没完,斗篷人将匕首卡在骨缝里,突然身子腾空而起,顺势向马腿划了下去,瞬间就划断了马腿上的筋脉。
借着弹起之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本以为是刚才那人陷害他的,回头却看见粘在马腿之上的黄色叶子。
怪不得马会突然发狂,原来是他刚才经过那片树林,不小心粘上了这玩意,他就说唐立那贪生怕死的东西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看来,是他多疑了。
注视着斗篷人消失的笛音儿,缓缓收回了视线,眼底有几分复杂,看着苏瑾不解道,“那人是笛南天身边的人,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苏瑾无奈,她知道笛音儿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解释道,“刚才那人虽是一个人来的,却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份,我杀他固然可以,但他死后,笛南天马上就会知道我们是假冒的,派人来杀我们,到那时,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她揉了揉笛音儿的头顶,“我知道你着急,可成大事者,往往是最会忍耐的那个人,等着吧,等过今晚,我们就能接近笛南天了。”
她拍了拍笛音儿的肩膀,嘱咐道,“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哪怕现在笛南天站在你面前,你也要忍住!”
笛音儿身子颤了颤,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半晌后才哑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连累你们。”
说完,她就转身喂起了马。
苏瑾怔了怔,欲待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垂了下去,罢了,现在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明明杀父仇人的帮凶就站在自己面前,却无法报仇,这等滋味最是磨人。
苏瑾望着夜空中的满天星辰,心也越来越沉,眼下马上就快见到蛊王了,一场异常艰难的硬仗马上要开始了。
她正幽幽叹气,忽然有人上前一步,执起了她的手,“小瑾儿不必忧心,只管计划你的就好,身前有你,而身后有我。”
最后几个字拖得悠长,于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瞬间抚平了苏瑾的思绪,让她的眼底泛起丝丝波澜。
抬起眼,迎上楚逸轩看过来的眼神,清亮而宁定,带几分与生俱来的镇定,在这样的目光下,苏瑾乱成一团的心突然就平静了,那烦闷的火气突然似浸于冷水中,“呲”的一声熄灭,让她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他扳过她的肩,换成那个小厮的声音,笑道,“大人,奔波了一天,您也累着了,小的服侍您歇息一会儿,保准您浑身舒爽。”
半搀着她向后走,步伐坚定,胸膛宽厚温暖,似是能为她遮挡这世间的风雨。
本来苏瑾还在狐疑他会不会趁机对她做出什么少儿不宜之事,良久后,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不得不说,楚逸轩按摩的手法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她不知,能受到某阁主大人如此对待的,这天下,怕也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