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秦王肯定能保住他们的命。可是,流放估计免不了了。”
“啊?怎么会这样?”
“蒙羽,这就是政权斗争,背后都是鲜血,没有办法的。”
蒙羽的眼睛有一层雾气:
“可是,李芙真的好无辜。你能想个办法,让她免于被流放吗?”
“那我只能先娶了她,夫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蒙羽赶紧表态。
“那你愿意做小?”
袁烈一瞪眼睛。
“我才不要做小,我不嫁给你了,我谁也不嫁。江湖那么大,我想去哪就去哪,岂不快哉?”
蒙羽嘴巴一鼓。
袁烈莞尔:
“这种疯话都能说得出来,看来你今天晚上又想吃教训了。”
说着,袁烈就要吻住蒙羽。
蒙羽连忙阻止了他:
“烈,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尽你所能,保住李家,好吗?”
袁烈也正色道: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个飞天佛,本就是为我而请。我若是一味强出头,皇上只会认为我是同谋。有时候,必要的舍弃是必须的,这样才能保证枝干不倒。日后再徐徐图之,让枝蔓再长回来,你懂吗?”
蒙羽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过,她伏在袁烈的胸口: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只是昨天还在一起玩的人,马上就要可能会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想想就很不能接受。”
袁烈也使劲搂住了蒙羽:
“没办法,身在漩涡之中,只能小心再小心,别被漩涡彻底裹挟进去。”
蒙羽抬头望着袁烈:
“以后你除了要小心战场敌人的冷箭,也要小心朝堂政敌的冷箭。不要让我担心,你知道吗?”
袁烈捏了捏她的鼻子:
“放心吧,为夫经验足着呢。你快把眼泪擦干,戴好面具,我这就带你入席。”
袁府的前厅因为今夜家人都难得地聚齐了,装扮得格外亮堂华丽。
袁谢,袁烈的父亲,此刻正坐在首位,笑吟吟地望着下面坐的袁烈和他的二儿子袁直。
那个袁直,长得比尉迟衍稍微大一点,但眼神已经明显不一样。
他看着蒙羽全是麻子点点的脸,居然也知道隐藏自己的鄙视情绪了。
“救了我大哥之人,便是我们袁家的恩人,请受袁直一拜。”
蒙羽连忙扶起这个小孩: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一旁的袁老太太发话了:
“先前在李府,看到了这位小兄弟表演舞鞭的绝活,那一手鞭子,当真是舞得好啊。小兄弟,之前忘了问你,你在墨驼城是怎么救下我家烈儿的啊?”
蒙羽一愣,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没和袁烈通过气。
一旁的袁烈连忙开口:
“奶娘,你孙子我差点被一头大蝾螈一口吃掉。”
蒙羽连忙接上:
“袁老太太,就是我带着袁将军过魔鬼湾的时候,遇到了蝾螈的老巢。袁将军一个不小心,被一头大蝾螈的舌头卷了过去。眼看着他就要被蝾螈吃掉,我抽出鞭子,一下把那蝾螈头切了下来。不过我事后想想,我那就是多此一举。将军功夫多好啊,没有我的那一鞭子,他也不会被蝾螈吃掉。所以,将军一直视我为恩人,实在是过誉了。”
“这么惊险?”
袁烈的母亲张梅在一旁脸色都变了:
“我们从没有听烈儿说起过。烈儿这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这些事,今天要不是你说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袁烈笑了笑:
“母亲,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实在不足挂齿。今天大家难得团聚,就别聊这些血腥的事了,让我们端起酒杯,同饮此酒。”
众人都端起了手中的酒,用食指蘸了蘸,弹一弹,表示对欢聚的开心,这才喝下了杯中酒。
觥筹交错间,袁府的管家上前来报:
“老爷,门口有一位面容肖似胡人的年轻男子,扶着一位妇人,请求见见您。”
袁老太太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
“不见,赶快轰出去。”
管家正狐疑地看着袁谢,等待他的一锤定音。
那边,骆伤已经扶着他的母亲进来了。
骆伤的脸和之前蒙羽看到的不一样,现在左右半边完全是胡人样貌,丝毫没有袁烈的影子。
“骆衣,你竟还活着?”
袁谢看到那个穿着紫色夹袄的妇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神情很是激动。
“袁谢,坐下。”
袁老太太颇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袁谢听了,一个激灵,只得慢慢地坐下了。
“两位,实在不好意思,这里是镇国大将军的府邸,现下将军他们正在用家宴呢。你们有什么事,请改日再来。请回吧。”
管家见那个人站着不动,只得讪讪地走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