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凊抿了抿嘴唇,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有着一种淡金色的光芒,她静静一笑,很是真诚的说道:“凌霄,谢谢你,我走了。”
白九凊刚要掉转马缰,一只手突然伸到面前,男孩的面色似乎有些奇怪,带着几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情愫。白九凊微微挑眉:“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凌霄恍惚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若是有朝一日,荣轩突然开窍了,三妻四妾的看不上你了,你可以来我这混饭吃。”
白九凊一笑,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伸出手来,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要是敢这么干,我就先干掉那群女人,再干掉他,然后自立为王,霸占他的遗产!”
凌霄乍舌,拍着胸脯一副害怕的模样:“好狠毒的女人。”
“我走啦!”
“快走快走!再不走天都黑了。”
白九凊一笑,然后变回白狐,窜走。
“九九!凡事多长个心眼,不可轻易相信别人!”
“少罗嗦啦!”
“死丫头,多吃肉,身材太差了,让人倒胃口!”
风突然就大了起来,天上的鸟儿扑啦啦的扇着翅膀掠过天际,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下完全冒出头来,白狐身影渐渐远去,向着远处那片黑色。
不周的军队静静的列队,一身黑袍的男人身躯挺拔的坐在马背上,离得那么远,可是却仍旧可以感觉的到男人身上清冷的气质,好似破锋的宝剑一样。
“死扑克脸,命倒是挺好。”
某个小心眼的男孩低低的嘟囔着,然后忿忿的转过身,深深的吸气,大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一身长袍随风而舞,像是蜿蜒的风筝。
希望你选了一条适合你的路。
这个女孩子,现在还不到九万岁,自己家里的姐妹们现在在干什么?妖界里的那些帝姬们现在在干什么?涂脂抹粉,游玩赏花,谈论各个世家的年轻才俊,抑或是,背着人在某一处奢靡的大床上,和见不得光的男人们覆雨翻云共赴巫山……
而她,这么多年来血雨腥风,为的无非就是这么一个信念,无权无势,无亲无故,这,可能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吧。
好,九九,我就看着,我就看着那个男人最后能不能如你所愿。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凌霄愿散尽家财,燃放百万礼花烟火,来庆祝你心愿得偿!
“不周。”少年眼望着西方,心下淡淡的说道:“我看着你。”
他当时只是想问“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让你失望了,你该怎么办呢?”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觉得那有点残忍,是的,很残忍。
白九凊奔回荣轩身边,勒马停下。男孩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剑眉入鬓,微微皱着,面色很难看,斜着眼睛望着凌霄离去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片昏黄的尘土,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他刚才最后喊得什么?”
白九凊顿时大囧,面庞一红,装傻道:“啊?不记得了,没听清楚啊。”
想蒙混过关?
“怎么说了这么久?”
跟某人混的久了,嘴皮子也利落多了:“我们那就是互相感谢一下罢了。”
可惜百里殿下哪里是那么好混弄的,男人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对队伍挥了一下手,大队立刻开拔,然后说道:“把你在外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不论大小,事无巨细,不许隐瞒。”
“啊?”白九凊顿时心虚,跟上荣轩,说道:“可是说来话长啊。”
“没关系,”荣轩转过头来,温和一笑,只是却不再是当初那种和气的调调,隐约有些看不透的狡猾:“此处距不周有迢迢万里,我们一路同行,有的是时间。”
“百里?”白九凊顿时垮了脸:“为什么我这次见你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啊?”
“是吗?”太极推手式的风轻云淡:“那是因为我发现有人要跟我抢东西,貌似这东西还挺抢手,我再不看着点,很有可能血本无归。”
“啊?是吗?谁这么大胆敢跟你抢东西,太过分了!”白九凊顿时义愤填膺的做无知状。
“呵呵,你也这么觉得啊。”荣轩呵呵一笑,然后肃容点头:“是的,太过分了,我守着一颗铁树十多年,可算是开花了,怎能被别人采了去?虽然开的花不怎么样,姿态也不像别的花那么婉约,但是总归是跟了我那么久。就算是个马桶用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的,我这个人又重情谊,他们这样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欺人太甚?”
白九凊面红耳赤的大喊:“喂!荣轩,你过分了啊,竟然拿我比做马桶!”
“哈哈!”荣轩猿臂一伸,一把将白九凊拦腰抱起,一个巧劲就将她从她的马上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身前,笑着搂住她的腰,低声喃喃说道:“谁敢跟我抢,我就敢跟他拼命。”
他的声音很轻,呼吸静静的喷在白九凊白皙的脖颈上,激的她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
“你放心吧,没人跟你抢,你的这朵花始终知道她应该开在哪里。”
大风呼呼,白九凊靠在荣轩的怀里,所有顾虑和担忧瞬间不翼而飞了。凌霄说得对,一个人只有一双腿,既然已经决定往西走,那么北边那条路上风景如何,是下雨还是刮风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她很开心,这一次见面,她见到了不一样的荣轩,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