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心里很不甘心,但又惧怕双犄灵兽,不敢返回,只好作罢。
第二日清晨何修被一场噩梦惊醒,擦去额头的虚汗,看了一眼阿奴,惊心方才落下。
何修被这场噩梦惊醒才意识到,肖道仁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身边的人,暗自庆幸把铃铛送给阿奴是正确的,但是自己却赤裸裸的暴露在肖道仁的手中,他捏死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修下定注意,趁着祭祖节这二日街上没有行人,赶快把画符拿到手。
何修推醒熟睡的阿奴,让他为自己打掩护,并没有说出自己要干嘛。
交代好一切后,何修轻步的跑到了奇漫街,他看见奇漫街上一改往日的喧闹气愤,没有一个行人,有种莫名的压抑笼罩着自己。
何修终于在白天第一次登上了藏匿山,轻车熟路的找打了画符所粘的墓碑,咬了咬牙把画符揭下来,放在衣襟里,暗自高兴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山脚下。
一声马儿鸣叫的声音打断了何修哼出的曲调,他看见一辆装饰豪华的马棚车停在自己左手边约五十米处,车上坐着一位年老的马夫,看他的表情很是着急,像在等什么人。
何修故不敢移动,躲在一处背角处暗自观察,心里想,自己的行踪有没有被他们发现?想到这里,不安的忐忑起来。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何修只看见一个身穿连衣黑袍,面目都裹在黑帽里的人,迈着小巧的步伐登上了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何修摸着画符回了回神,怕再遇见其他的人,于是原路返回。
在走到官道时,何修看到会朋楼前站满了人,并伴随着嘈杂声,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立马向前探明情况。
何修挤到人群前面时,看见官府的衙役围着三具尸体,每具尸体都被一张白布掩盖着,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崩塌了。
“你就是何修?”一位面目凶悍的捕快说道。
何修机械的摇头又点头,眼球凸起,嘴里发出似紧张的喘气声,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眼睛死死的盯着三具尸体,整个人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
捕快见何修不作答,便怒气的将他“”拖拉到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厉声道;“你可认得此人?”
何修没有作答,机械的又是点头、摇头。
捕快拉着何修挨个掀开另外两张白布,质问一样的问题,何修也用一样的方式回应着。
“好小子,不承认是吧?来呀,把作案凶器呈上来!”捕快大喝一声道。
一名衙役手中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可是你的匕首?”捕快抓着何修的头发,把他摁在托盘跟前凶恶的质问道。
何修还是机械的点头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好,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跟我回府衙,爷爷我亲自撬开你的嘴,来呀,将这名凶犯给我带走。”随着捕快的一声命令,何修整个人被两名衙役瘫拽着走出人群。
剩余的衙役将三具尸体搬在马车上,扬长而去。
“真看不出来这小子的心竟然这般狠毒...”
“是啊,像这种人要千刀万刮才解恨...”
“为了钱财而伤人性命,实在不该...”
“这还是我认识的何修吗...”
人群里发出各种各样愤恨的声音,恨不得现在就把何修就地正法。
在暗黑潮湿,四壁冰冷的囚牢里,一位蓬头污垢的少年背部、手上、嘴角的鲜血均已干涩,他蜷缩在一处墙角,身体不住的摇头。
捕快在羁押他回来后,在何修全身统统的用了一遍刑,动手打他衙役都换了一轮,可还是没有问出半句,捕快也累得半死,决定休息一夜再审问。
“嘿嘿,小子,你已经摇了一晚上的头了,不累吗?”一位年老嬉戏的男士声音响起。
“喂,小子,你说话呀,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来,咱们聊聊天好不好?”
“哎,小子,你不要再摇了行吗?老子快被你晃晕了。”
墙角的少年还是摇着头,没有答话。
年老的男士拿着一根毛草蹭在何修的鼻子上撩逗着他说道;“嘿嘿,小子,你该不会是被他们打傻了吧?老子好不容易盼着一个喘气的...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说着,便把手伸进了何修的胳肢窝里。
何修除了摇头还是没有反应,年老的男士气得丢下毛草,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何修也摇起了头,过了半响说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哦,我忘记你不会讲话了,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名字怎么样?叫什么呢?嗯...摇头傻小子怎么样?哇哈哈,好玩,好玩。”年老的男士发出孩童般的笑声。
年老的男士边比划边说道;“嘿嘿,摇头傻小子,你饿了吗?来,老子这有刚逮到的老鼠,很新鲜的,老子都舍不得吃,留给你了。”
“喂,摇头傻小子,你说句话好不好...对了,我忘记你是个哑巴了。”年老男士眼球滴溜溜的转动着,随后嘴角出现一道笑缝,想了一会双手比划的说道;“喂,摇头傻小子,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老鼠吃了,老子把你放出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