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三月红却像受了惊的小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越加的谦卑了,大气不敢喘,更躲在了陈无悔的身后。
沈坤打量着陈无悔,再次笑了一声,笑得很刺耳,让人不舒服,开口便道:“你这样的烂货陪他这样的老实人,再合适不过了。”
陈无悔已经握紧了拳头,带着三月红缓缓地走下台阶,这时沈坤又问道:“你们想去哪里?”
陈无悔回道:“店小二不是说清场了么,我们自然离去,换他家客栈。”
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脓包,沈坤起了性质,走过来,揪住三月红的头发,看着陈无悔,道:“这就是你未来的丈夫么,倒和你一个德行!”
说着又要把手伸向陈无悔,可是手伸出去的一刹那,他修长的中指头就断成了两截,一截沉闷一声落在了地上,沈坤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到手指上来剧痛,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断了,他大吼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打死!”
“你们凭什么这么嚣张。”这是陈无悔第一次对他人有这么深的厌恶,不由分说,周遭再次爆发出一阵灵炁,把他们纷纷都震退。
陈无悔走在前面,三月红跟在后面,众人便都以为三月红找到了天大的靠山。二楼的风尘女子们听到打斗早已经都出来了,看着陈无悔离去的背影,眼神流露出一丝羡慕。
走出了门,直到走的很远,陈无悔发现三月红还跟着自己,便问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三月红颤颤巍巍地回道:“见你老实,没想到却恐怖如斯。刚才你打败他的那招叫什么。”
“剑炁。”陈无悔不假思索地回到。面对这样的女子,陈无悔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即使他告诉了三月红什么是剑炁,三月红也弄不明白。但她知道了,眼前的少年绝对不一般。
三月红依旧跟在陈无悔的身后,道:“你就让我跟在你的后面吧,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是个烂货。”
“烂货?”好奇心终究战胜了陈无悔,让他回过头,仔细地看着三月红,问,“究竟什么是烂货?”
三月红抬头瞄了一眼月光,忍住了眼泪,才说道:“我本是李员外的女儿,因为酷爱戏曲,才取了个名叫做三月红。”
没想到眼前这姑娘以前也是大家闺秀,陈无悔更加好奇了,“这和你是烂货有什么关系?”
“别急嘛。”三月红用着青楼的口气呢喃下意识地回复到,察觉到不妥才端正了语气,接着说,“那天我在台上唱戏,台下就坐着城主的朱回,他见我起了歹心,便把我掳回了家——我的父亲为了救我,被他们活生生给逼死了。数月后,我怀了他的孩子,一气之下,我选择跳湖,这一跳,我没有死,孩子却滑了。”
说着吸了口凉气,“我想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个罪人。”
陈无悔这才明白三月红身段容貌都不差,为什么没人要了,这样的女人,光听着就十分的晦气。可是陈无悔此刻却愤愤地骂道:“那朱回想必是和李新同一个东西!”
“李新是谁?”三月红一脸茫然。
陈无悔摇了摇头,并不解释。此刻,他却想着自己要不要替三月红报仇,那样的家伙,的确人人得而诛之,倘若父亲在自己身边,一定也会支持自己,可是自己一个人,是那朱回的对手吗?
陈无悔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