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兄们......”
她眼看他们都受了伤,一颗心悬着。
“据我所知,没一个如你伤得这般重。”
他轻轻扶起她,端来汤药:
“先喝药。”
又恢复了如常的寒雨冰霜面孔,莫邪泷璃乖乖喝药。
“为什么替我挡剑?”
他沉声问。
她低下眼眸:
“就当还了你数次救命之恩。”
“你也说了是数次,还得清吗?”
再不会让她身陷危局,他心里暗暗发誓。
她抬起眼,正对上他的灼灼黑眸。
他低头,轻轻覆上她的唇,温柔深情吻住。良久,才放开她无力挣扎的小手。
“通常我对待欺骗我的人,办法有很多。”
他像是看专属于自己的奇珍异宝一样,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莫邪泷璃无力地气恼:
“你......”
慕星痕这一剑说重不轻,虽中途撤剑,但力道还是不弱,何况,他用的是犀利的璀狮剑,恐怕他自己也伤得不轻。
他抬手轻柔抚开她皱着的眉:
“我本以为,此生除了母妃,再没有力量为任何一个女人牵肠挂肚,担惊受怕。直到遇见你,你让我相信诸多我从未敢于相信的情感,挚热的亲情、不屈的品格、至善的真谛,让我想为你分担,与你分享,甚至不论是非、不为对错地忘我一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话字字入心弦!忘不了他雪夜里的身影,忘不了他数次周全相救之情,忘不了他此刻的倾心坦诚,她不得不承认,一颗心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但......
他双手扶着她,额头轻触其眉心:
“再不要以身涉险,为了谁都不可以。”随后,温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莫邪泷璃抬起晕红的脸颊,一颗心随即陷入他深邃如海的黑眸之中。
“伤口还痛吗?”
他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心痛。
“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
她慢慢低下头,星眸微垂。
“因为我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它一直朝有你的方向去,我能奈它何。”
他语气温润,眸色宛如夏夜星辰。
“你与别有洞天阁的事可有关系?”
该来的还是会来,她的眼中有抹不灭的恨意。
“皇上是我兄长,我说毫无关联,似乎难辞其咎。自始至终,我未察觉他的行动,加以阻止,心中深深懊悔自责。除了这次到来善寺,来这里我亦是有私心的,一者,来善寺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里面的人胜似亲人,二者,我违背不了内心,来看着你才安心,你信我吗?”
如果说冰冷的眼神能灼伤人,他此刻,早已体无完肤。
“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
她心里无法否定,早说了一个信字。
“泷璃。”他诚恳地凝视她,“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看过诺音剑谱,当时为何要借阅三天?”
她似有不忍,但不得不问清楚。
“传言剑谱里,有一道先皇遗旨,事关皇储。”
他果然很清楚。
“如果有,我爹为什么毁了它。”
这似乎极不合常理,但她又好像明白莫邪天的深意。
“密旨并不在剑谱中,我用天玄地纲仔细看过,均无果,只有.....”他停顿,目色如渊,“留有一句话---泷璃如疏。”
“剑谱记载的,居然是和我的身世有关!”
她心绪被牵动。
“我几乎认为,先皇遗落在民间的是一位公主,所以是你。”
“然而不是我,你们都失望了。若是我,那没人和你们争这恶心的皇位了。”她眼神哀戚,“可若是我,恐怕,就没有这血腥杀戮了。”
“你错了,不是你,我很欣慰。”他眉宇舒朗,毫不避讳,“我用百丹手帕试探你,你并不知其中关窍。”
“百丹手帕?”
他褪去右臂衣服,漏出臂膀上的一个图腾---龙跃牡丹,和百丹手帕上的金丝图案,果然隐匿得一模一样。
他平静的声音犹如千里冰湖:
“凡我皇室一脉,右臂上均有一个图腾,显然你没有,也并不知此事。”他的小庆幸,被她尽收眼底。
“你知道是谁了对吗?”
她黛眉微蹙。
“里面还有一句与武功毫无关系的诗句,春云摘星吉祥绵,留待乾归恒意长。那夜,我归还剑谱,看到书白府正堂弟子的名牌录,才恍然大悟,以你的聪慧已然明白了吧。”
他专注的凝视她,丝毫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也像是,立刻会与她相隔异方一般。
“乾为天,乾归寓意天子之乡,春元?是生辰,而星痕二字早已蕴含其中了,是慕师兄。”
抬头迎上他的眼,在他深邃诚挚的眼眸中她确定了猜想。
他嘴角微扬,仍是静静看着她,一动不动。
“这也解释得了,为何他从小就送到思越国抚养。爹娘真是用心良苦,如今这密旨也随爹爹去了吧。”
她黯然神伤。
“希望密旨,永远不要再出现。先皇密旨定有深意,但也不过是想保皇子一命,然而却促成了皇上心结难平,闯出大祸。”
他痛定思痛。
“你也觉得,他闯下了滔天罪行吗?”她泪盈于睫,心痛之极,“即使是大师兄,可他终年在边陲之地,安定生活,我的爹娘与挚友均隐居嵩山,从未越距江湖!她们却成了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