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那就别动。”他轻喝,自怀中取出暖玉色瓶子,打开塞子将紫色药粉细细洒在她伤口上,眼神的专注柔和与之前的冷漠傲然截然相悖,“这与你刚敷的药没有冲突,但不用我的药你必死无疑。”
“剑淬了毒?”
怪不得二哥的药不见效果,自己这两天也觉得慢慢无法运功了。
“西疆隐藏花,白色奇香,中原药石无解。”
麻利取出白色手帕包扎好,他涵养不错,刚才的愠色一扫而过。
“谢字我说不出口,近日的事与你究竟有多少关系我还不清楚。”
她直言不讳,本来嘛,她向来宁静无争,偏偏遇上他,她就会发怒甚至打人,这些都是史无前例的。
“就当我听过了。”
他仍旧云淡风轻,身形一闪,消失于夜空。
这个人......莫邪泷璃低头看着白色手帕出神。
为免于莫邪天担忧,莫邪泷璃马上到复思楼把《诺音剑谱》交于莫邪天,他凝重的神色应证了所有猜想,这不单纯只是一本剑谱。
莫邪天背向她:
“寻找答案的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本剑谱失去了它的意义。”
随手把剑谱扔进火盆,眼看着它化为烟尘。
翌日蟠宇楼
怡旨夫人被发现中了毒,此事一出,全阁上下森然戒备。
莫邪文暄束手无策,因为她中的是西疆蓝蝎毒,此毒中原无解。
“我查过蟠宇楼所有饮食饮水,并无可疑。”
莫邪文暄百思不得其解。
“毒性如何?”莫邪天问道。
“此毒猛烈,我娘应是两天前染上的毒,现在毒已成遍及全身之势。”莫邪文暄懊悔地,“我发现的太迟。”
“那可怎么办好?得赶快寻到解药啊。”
说话的是吾绿舒,她眼圈红红的。
“暄儿,这怪不得你,为父曾听闻西疆有此毒,也只听闻而已,你自小研习的是治病救人之术,如何应付得了这阴毒诡计。”莫邪天轻拍其肩膀,愁容不展,“寻解药,怕是难上加难......绿舒别着急,总会有办法。你爹呢?”
“我爹一早下山去了,他只让我好好帮忙大家医治伤者,说傍晚便回。”
吾绿舒心里仍是万分焦急。
莫邪天听后,只微微点了点头。
“文暄,你的药房珍奇药材应有尽有,我们自己研制解药可以解毒吗?”
莫邪平威也心急如焚。
莫邪文暄摇头:
“我无法知道此毒的配方,就无法研制出解药。”
“天命不佑我莫邪天罢了,你们退下吧。”
莫邪天挥手道。
“娘平日喜爱摆弄花草,满枝你去看看后院。”
莫邪泷璃记起近日新进的几盆花木,怡旨夫人很是喜爱。
“我亲自跟你去。”
莫邪文暄示意满枝。结果在正是后院的白梅被撒了毒。
风思楼药房,莫邪泷璃陪在莫邪文暄身边研制解药,已过晌午。
“二哥,大哥耿直冲动,爹近日也反常得很,有你在阁里照应一切,我才放心,我试试找解药。”
她放下手中的研磨臼。
“你要去何处?现下,江湖中传言我们得罪了宴王,风声鹤唳,外面险恶不说,解药更是毫无头绪,你孤身涉险,我不允许,我们另寻它法。”
他看着她,坚决反对。
“二哥,我一定要试试。”
她亦态度坚决。
他素来知道这个妹妹的脾性,她一定是有了方向,打定了主意,否则她绝不会此时离开怡旨夫人身边。
“你告诉我,娘还有多少时间?你呢在这里继续研制解药,照顾娘,我碰碰运气兴许有用,我们耽搁不起。”
她双眸沉静,心意已决,这一次一定要搏一搏,为了娘,为了莫邪家。
他深吸一口气:
“我配以解毒方剂可保娘五日无虞。”
答案如雷轰顶,不能被击垮,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希望也要找到解药!
她坚毅的眼神让莫邪文暄也仿佛有了力量,不错,以其坐以待毙,不如寻找希望。只是......
她看出他的顾虑:
“我带着满枝,并且会好好保护自己。”
在此浓重药香萦绕的紧迫氛围下,兄妹俩彼此深深鼓励。
莫邪泷璃与满枝就这么下了逐光山,来不及与莫邪天夫妇道别,也怕他们阻止,两匹快马奔驰于茫茫夜色中。
溏鱼秋
这是永州一家名栈,官家显赫、文人雅士都聚于此品茶听曲,常常是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莫邪泷璃和满枝乔装坐在最里一桌,二人点了茶点填饱肚子,就将一块白色手帕放在桌上,这是她们一路重复做的事,之后就是等待。
莫邪泷璃抬头望向窗橼,灰蒙蒙的渡江边摇荡着几艘小船,路上匆匆行人远远近近,积雪深深浅浅缓缓融化着,水滴嗒嗒地打在窗格子上,声音显得哀凉极了。
堂内一身手敏捷的黄衫人绕过曲径小廊向后院去了。
“主人,今日有两个女扮男装,面生的女子来到永州,此时正在楼内,而且手持白丹手帕。”
堂上的人稍愣了一瞬:
“引进来。”声音平静的犹如冰封的湖水。
“看来我们又要去别处。”
满枝说,二人正欲起身。
“我家主人有请两位。”
黄衫男子走到她们跟前。
三人前后自中院上了南面小楼,眼前尽显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