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并没有多想,思虑不周,冒犯之处请您责罚。”
莫邪泷璃知道长白雪岭门规森严,私自上雪崖实为不妥之举。
“我深知门规却破坏门规,请前辈责罚我吧。”
青从阙上前一步。
“你们两人倒是惺惺相惜,为何要去冒险?”沉霓书凝眸端详她们。
“比起他为我冒得险,这实在是微不足道,我能为他做的事也只有这么一件。”莫邪泷璃垂下眼眸。
一旁的青从阙心领神会,暗自叹息。
“罢了,这望羽木莲也不是谁都可以摘得来的,想必你们竟是它的有缘人了。飞儿服了望羽木莲正在调息,已经无碍。”沉霓书语气略显欣慰。
莫邪泷璃听后终于放下心来。
“今日之事,勇气可嘉,行为却鲁莽,不可再有下一次。”
沉霓书下床来,语气平和。
“多谢前辈宽宏大量!我们记住了。”
青从阙深吸一口气,心里实落了。
“你的娘亲罕木王妃,她好吗?”
安静下来,沉霓书声音空灵深远。
“我从没有见过她。”
莫邪泷璃目色沉静。
沉霓书沉默了,她的命运这般颠沛曲折,是偶然还是注定呢?心中顿时如万斤磐石压迫。
泷璃的生母竟然是思越国的罕木王妃!青从阙内心一惊!
望向窗外,沉霓书悠悠说道:
“你们会重逢的,王妃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自明日起,你就在天息镜湖继续修习吧,凡事不可半途而废。”
莫邪泷璃颇为意外,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
身旁的青从阙喜不自胜:
“泷璃,前辈允你在天息镜湖修习了!太好了。”
沉霓书深深凝望着相拥的两个女子,真是世事无常,因缘际会,她二人真的会更改来善寺数百年以来的劫数吗?
对面廊上,祝鼎飞走出几步,倚在廊边,望着这间厢房的窗棂,眸色如海。
“得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天心双手抱剑,在他身后感叹道,“王爷,我这次回大都可暗中得知,皇上欲召回几位大将军述职。”
“意料之中。乌兰碧的事处理好了?”
祝鼎飞只是久久凝望,只是笑意渐深。
“已处理妥当,解药留给宫里那个庸医了。”天心俊眉一挑,“你连羡慕都不让人羡慕一下啊?好了,回去休息,待会儿我师父知道我放你出屋,我定没有好果子吃,巍玉人就在你眼前,你伤好后,细细看慢慢看。”
“只怕,这种近距离相处的时日不多了。”
祝鼎飞转身欲回房,语气无澜。
天心马上后悔了:
“我师父能怎么罚我啊?你成天呆在屋子里,再多留一会儿欣赏一下雪景,心旷则神怡,也是对身体恢复极有助益的!我不说话了,行吧。你真不多待一刻钟吗?别走啊!”
前面的人已缓缓转入廊角。
大都丞相别苑
从外院至内堂一路,横尸数十,血迹斑斑,气氛瘆人。
萧瑟的北风中,三个背影飒飒而立,他们各人手持利剑,剑芒四射,剑尖滴血。
屏风后,瑟瑟发抖的赛术双目圆睁,用颤抖的声音问:
“你们是何人?”
“让你多活了几个月,记性倒是不好了。”
最先开口的是目光清冷的慕星痕。
赛术踉跄一步,半个头探出屏风之外,目色惊骇:
“是你们!这三月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你们终于来了。”
“这么多年,你暴戾恣睢,屠戮中原,伤天害理,恶贯满盈,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莫邪文暄正容亢色,字字铿锵。
“我是为了大元朝廷!”
赛术仍旧俨乎其然的做派。
“简直寡廉鲜耻,死不悔改!说实话,如今就连杀了你,我都觉得是污蔑了我爹身前的这把刀。”
莫邪平威顿时怒火中烧,从堂上取下莫邪天的血阳刀,刀尖直抵赛术咽喉,杀气腾腾。
“朝廷?”慕星痕横眉一扫,目光如炬,“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仁者的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更不会是你这腌臜奸佞的屠戮场!”
赛术瞬间惶恐不安,望着慕星痕:
“你......没逼得先皇当年赐死你,终要酿成他朝结局。皇上啊,臣倒要问问你,屡次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你最后到底悔不悔?”
此刻,慕星痕的眼,凛若冰霜,一字一句说道:
“我,会一如既往地好好活下去。”
一道冰寒剑芒闪过,赛术血溅当场,头颅应声落地。
翌日,赛术的头颅被森然高高悬挂在东城门之上,城中百姓都前来竞相围观,一时间关于赛术的流言铺天盖地,民意沸腾。
皇宫正德殿
皇上勃然大怒,正大发雷霆:
“堂堂一国丞相被斩杀在府邸,曝尸城楼,简直骇人听闻,无法无天!来人,给朕查!宣沨蜃楼将军觐见,朕要把凶手绳之以法,严惩不贷!”
逐光山别有洞天阁旧址
慕星痕最后一夜站在这里,缅怀先师缅怀过往,心绪起伏难平。
他朝着废墟跪下:
“师父,师娘,天霞派众弟子,明日我们就要彻底离开这里,过往种种家破人亡之仇,至亲离散之恨,星痕未敢忘记!云衾之鉴,痛彻心骨,云衾之仇,我誓死要找吾绿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