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泷璃明眸剪水,仰望天际。
“好,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到哪儿都好。”
莫邪兄弟亦是心神向往之。
比翼城
敖飘站在石桥上,远远望着河岸。
祝鼎飞娑罗剑在手,剑贯长虹,四面肃杀!一整套“秋玄剑”后,他凝神静息。
“王爷,大都口谕,那尔督将军之女身染怪疾,耽误了婚期,皇上特允她休养好再与王爷完婚。”
敖飘递上手帕回禀。
“怪疾?”
祝鼎飞淡淡问。
“说是满脸长满黑疙瘩,见不了人。”敖飘微皱了皱眉,“天心做事和他本人一样怪异。”
“是很怪,他有分寸。另呢?”
祝鼎飞边拭汗边往回走。
“如王爷所料,逐光令长老放走了赛术。”
敖飘目色沉静。
“好,启程回大都。”
敖飘怎么感觉祝鼎飞心情愉悦呢。
“可是,來善寺已经两次差人来请你回临安了,我们不回去看看吗?”
敖飘诧异地。
“不回去。”
祝鼎飞转眼入前厅,提到临安某人,眉眼俱笑。
奉元
慕星痕日夜兼程,不负辛劳。他陆续联络到天霞派散落在辽阳奉元几地的旧部。
此行方知莫邪天当年为了周全众弟子安危,将天霞派以整化零,以保存实力,可谓深谋远虑。
铁铸王段晓生是负责安置奉元城内天霞弟子的门主,这些年一直以五个铁铺为据点集散弟子。他估摸五十开外的年纪,温和持重,神采奕奕,携一柄长刀上前回明:
“掌门,此次行动绝密,我带领的一百二十弟子已隐蔽在城外青山坡待命。”
“好,段门主。”
慕星痕点头示意。
“掌门,辽阳城七十弟子稍刻就将到达汇合地点。”
说话的是辽阳城东绸缎庄曲文通,看他与段门主年纪不相上下,身材圆滚滚的,却干练地提了一把紫缨花枪,他安置的弟子皆隐蔽在绸缎庄内从事杂役。
“曲门主,等他们一到,就地安置,务必谨慎出行。”
慕星痕交代。
“得令。”
曲文通退开一旁。
“禀掌门,南风渡口二十条船上的八十名兄弟正在待命。”
这位是常年负责水运的南风渡口门主力云,人送外号“踏浪行者”,他较前两位门主年纪轻些,虎背熊腰,目光审慎。
“好,大家都辛苦了!今日是我们在奉元的最后一日,是夜我们将统一赶赴临安,与临安城薛门主的人马汇合。元贼欺人太甚,家仇国恨,是该清算清楚的时候了!”
慕星痕威声赫赫。
“唯掌门马首是瞻!家仇国恨,一雪前耻!”
众人也义愤填膺。
“各位,此行凶险,我已提前吩咐,家中有幼儿老父母者、家中无兄弟姊妹者,都不必前往。临行前我会再次清点人数,大家可毫无顾虑的退出行动,此次行动代号‘清除行动’,仰仗各位了。”
慕星痕抱拳行礼,他认真凝视过每一个人,在黑夜中,他的眼神毅然神采,无比坚决。
“誓死护派!肝脑涂地!家仇国恨!一雪前耻!”
堂下人齐声高呼,声声振奋人心。
大都皇宫昭德殿
祝鼎飞行跪拜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宴王你终于回来了,朕太惦记你了。”
大殿上的皇上二十出头的模样,高高瘦瘦,眉宇威严。
“问皇上安!臣弟一切安好。”
祝鼎飞看到皇上神采飞扬,心中欣慰。
“快起来,戍边辛苦,朕日夜牵挂,你更加结实了。”
皇上急步上前,难掩重逢喜悦之情。
“皇兄,今日见你康健,臣弟安心。”
祝鼎飞数年来跋涉在外,皇城中唯一记挂的就是这眼前人。
“果然十年风霜塑英雄,朕的好弟弟!可惜朕自小孱弱,记得儿时与你一起在行猎围场,策马奔腾,是朕最意气风发最开心的日子。”
皇上提及从前,感慨颇深。
“臣弟生母早逝,唯有皇兄一直细心呵护,照顾有加,臣弟永远铭记于心!如今只希望皇兄珍重身体,天下得安,百姓得安。”
祝鼎飞黑眸灼灼,言辞真挚。
“好!你还如从前一样。”皇上笑眼凝视祝鼎飞,“给朕讲讲你这些年的所见所感。”
二人相见甚欢,直至黄昏时分,祝鼎飞才奉轿返回宴王府邸。
宴王府静思堂
回廊里,敖飘和祝鼎飞并列而行:
“王爷觉着皇上对先皇遗子之事是知晓还是不知?”
“他越是讳莫如深,只怕越是知之甚详,只是他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这些年来要隐忍不发,背地猜度,步步经营,可谓煞费苦心。”
祝鼎飞一直深深蹙着眉,语气低沉。
“王爷之前料的对,赛术没有这滔天的胆子,没有皇上允许,他做不得那件事。只是你非要回京来掺和,原来自由安静的日子偏抛下。”
同行十余年,敖飘是最知道他心性的人,若不是有非回来不可的原因,他是再不想踏进大都之门的。
“事关皇兄与朝廷,我怎能置身事外,不染半分尘埃!更何况再让黎明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是皇上不知,他此番掀开的滔天大幕要如何收场。”
祝鼎飞深知兄长的性格,自小优柔寡断,果敢不余,那么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