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尘笑了笑,“你猜到了。”
栾叶秋感叹道:“你们都姓云,除了他,还有谁能有你这样天赋异禀的后代呢?”
“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父亲是谁了。”云落尘顿了顿,感慨道:“在他们那个时代,‘南云北栾’,双剑并雄,堪称一代传奇,就连龙啸大师和剑圣凌渊都要屈居于他们之下。”
“那天在鹤望楼,看你使出那套剑法的时候,我就看出一些端倪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确定了,‘穿花蝶影’栾水清二十一年前突然离奇失踪,看样子你就是他的女儿。”
二十年前的十大高手排行榜上,排在头两位的,正是“剑神”云青和“穿花蝶影”栾水清。
栾叶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可是她的神情却并不像云落尘提到自己的父亲云青时那样骄傲,却反而显得有些黯然。
“我爹没有资格和一代剑神齐名。”
她失落地叹息道:“剑神云青,战场上是英勇无畏的将军,江湖中是侠肝义胆的义士,一生坦荡,最终也是为大义而死。可我爹呢,一辈子都在寻花问柳,沉迷于风月之间,明明已经与我娘成婚,却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不惜抛弃祖业与别的女人私奔,一去不归二十一年,家里人怕我爹成为外界的笑柄,才说他是离奇失踪了,可我却永远无法原谅他。你爹给你留下的是骄傲,可是我爹给我留下的却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耻辱。”
“当年他抛弃我娘一走了之,可曾想过,这些年我娘一个女人支撑着这庞大的家业有多辛苦?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不配称作大侠,更不配和剑神云青相提并论!”
她忽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云落尘道:“我生平最恨我爹这样的男人,你可不要学他!”
云落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狠目光吓了一哆嗦,连忙摇摇头苦笑道:“我可没有令尊那本事。”
他又试探着问道:“你爹当年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栾叶秋沉默了半晌,冷哼一声道:“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对我和我娘的伤害,今生今世都无法弥补。”
云落尘叹息道:“如果你爹还活着,你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吗?”
栾叶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想见他,他就算真的还活着,也没有脸面来见我和我娘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前面那小伙子回头高喊着:“两位长官,前面就到山顶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栾叶秋循声望去,大声问道:“祭台在哪里?”
小伙子指了指山崖尽头,“在靠近悬崖那里。”
云落尘皱了皱眉,“怎么会建到那里?”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和栾叶秋施展轻功,没几步就来到了山顶。顺着小伙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悬崖边上看见了用石块垒起来的一座高台,周围用木头围成了一圈像栅栏一样的东西,似乎是怕人从悬崖上掉下去。
“怕人掉下去何苦要建在悬崖边上呢,稍微往里面一点,都不用围上这道栅栏。”栾叶秋也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在一旁嘀咕着。
“这祭台也是让你们建的吗?”云落尘问。
小伙子摇摇头说:“不是的,我们只是负责把那些砍倒的树劈成木头,然后再运到山顶上就行,后面这些是谁做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云落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小伙子又立刻用乞求的神情望着两人道:“两位长官我可以走了吗?”
栾叶秋看了云落尘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云落尘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栾叶秋于是从钱袋子里掏出十枚银钱递给那小伙子:“走吧,下山的时候自己小心点儿。”
小伙子如逢大赦,千恩万谢地转身走了。
栾叶秋眼见着那小伙子独自下了山,转身看见云落尘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正蹲在地上瞧着那些栅栏上的木头。
“怎么了?”栾叶秋好奇地走了过去。
当她走到近前的时候,还没等云落尘回答,自己也跟着蹲了下来,“咦?这些木头上还都刻着好多奇怪的图案。”
“看来的确是法阵,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法阵有什么用,但是我觉得还是毁掉比较好。”云落尘皱着眉头道。
栾叶秋有些顾虑地问:“你想怎么毁掉它?一剑劈了?”
云落尘站起身,“这似乎是最简单的办法。”说着就准备拔剑。
“等一下。”栾叶秋忽然制止了他。
“怎么了?”云落尘问。
栾叶秋道:“我觉得咱们还没弄清楚这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之前,还是先不要擅自动手为好。”
云落尘皱了皱眉,“那你觉得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回去叫人,”栾叶秋说道,“我们应该去找些博学的长辈来看看。”
云落尘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行,如果这次不毁了它,万一魔教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下次再想上山来,也许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完不再犹豫,立即拔出剑,狠狠朝着那祭台劈了过去。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剑气沾到那石台上的一瞬间,整个祭台忽然爆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忽然一阵黑风大作,云落尘和栾叶秋猝不及防就被卷入那黑色的龙卷之中。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整个祭台瞬间化为废墟,云落尘和栾叶秋也被爆炸的气浪和黑色的龙卷风甩飞出去,连同无数碎石木屑一起,坠入了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