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男的一阵戏谑般的轻笑,“哎呀呀,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比我长得更美的男人,我看你这一来,恐怕我第一花魁的地位可要保不住了。不如,你留下来如何?”
这是要逼良为娼吗?居然想把苍炎弄到这来,苍炎可是妖界统领一方的狐王啊!此人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咦?怎么没听见苍炎说话?苍炎呢?夕颜又凑近了一点。
只听那男子又道:“虽然我一向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对公子一见如故,被我看上的男人公子可是第一个,不如公子今晚就在我这宿下,跟男人一起睡觉,好像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好……”
什么?!睡觉!夕颜怒目圆瞪,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破门而入,不料那门猛地一开,夕颜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摔了进去,她跌坐在地上,小脸憋得通红,指着面前的人,平日里伶俐的口齿都气得开始结巴,“你你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居然敢打苍炎的主意!你……你大胆淫贼!”夕颜大骂道,但无奈找不出别的词,只能恨恨地瞪着红衣男子。
男子见夕颜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好笑道:“就知道你在门外偷听,担心我抢了你的男人不成?”
夕颜脸更红,“苍炎才不是我男人!”
“不是你男人你那么紧张做甚?”
“总……总之,苍炎是不会答应跟你睡觉的!”
那男子笑得更欢,“他都跟我进了这勾栏里,不跟我睡,难道要跟你睡?”
夕颜被他这毫无忌惮的说辞给噎住了,羞恼道:“我懒得跟你这满脑子淫/秽的人解释,你把他怎样了?!”
男子“噗嗤”一声笑起来,颊边有迷人的笑涡,“我就算真想把他怎样,他也未必肯啊……放心吧,我又吃不了他,只是有件事想请他帮忙,所以才把他带了来,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对了,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夕颜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瞪了他一眼便跑进了里间,却没看见苍炎的身影,只见房间的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一缕紫烟从旁边一樽青绿色的香炉里溢出,散发出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气。
“苍炎人呢?”
男子指着那樽香炉,“喏,就在里面呢。”
“你竟然把他弄进香炉里面了,有什么忙要进香炉里帮,还不把他放出来!苍炎憋死的话我饶不了你!”
“别急,我只是叫他进去帮我找个人罢了,这是蓬莱铜香炉,对人无害,更别提一个妖了,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夕颜惊诧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苍炎是妖?!”
男子笑笑,“在下刘静初,乃是一介凡人,不过从小就有辨别神魔妖仙之能。”
夕颜指了指自己,“那你也知道我是妖了?”
他点点头,望向那樽香炉,“你看,他出来了。”
话一落下,只见那香炉冒起一阵白烟,不一会苍炎就由那白烟现身出来。
刘静初赶忙上前问道:“怎样?看到那个人了么?”
苍炎看着他,面色淡然,“嗯,只不过那妖妖力强大,我不能上前,无法得知她姓名,而且就算是妖,时隔多年,也难保初心不变,那女子未必会想忆起过往种种。”
男子脸上的神色顿时消沉了下去,失落浮现在他那对琥珀色的眸子里,“唉,我知道人海茫茫,要找她不易,但是总是不死心,大概心里存着一份希望,总比这一生没个念想要好。这次多谢公子相助了,虽然还是不知道她是谁,但好歹知道对方是个女子,总比这样毫无目标地找要好。我说过,公子若是帮我这个忙,就履行我的诺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把琴,就赠予公子吧。”说着他把那琴递到苍炎面前。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与公子下完这盘棋。”
苍炎向夕颜看去,夕颜却扭头一走,于是道:“这次就算了。”说着就追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那刘静初对着那樽蓬莱铜香炉发愣,眼里一片哀凉。
夕颜赌气地走在前面,对身后的呼唤声充耳不闻,只是脚步飞快,脾气一横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就直接飞向了郊外。
“不就一把破琴么,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跳舞比谁都好看呢。”夕颜坐在树上,郁闷地嘀咕着。
一声含笑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在树底下,“夕儿的舞的确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平时一两个月不陪你你都好好的,怎么今天生我这么大的气?难道真是为了这把破琴?”
“你还说呢,平日都不见你为了什么花这些心思,今天为了她的琴都跟一个男人去勾栏瓦肆了,那个紫瑶有什么好的,叫你这样喜欢?”
啊?苍炎不由愣了一愣,“谁说我喜欢她?”
夕颜闷闷道:“不喜欢她你还为了帮她拿回这把琴跟一个大男人独处了一天,那个刘静初可是个……可是个……”那样的词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苍炎叹了口气,无奈至极,“我帮紫瑶拿这把琴回来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
“人情,什么人情?”
苍炎干咳了一声,面色为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话已经开了个头便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那件令他尴尬的事得从他还没当上狐王时候说起,那时妖兽界还不大知晓他名声,加上他性子孤傲,又不常出青丘,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但青丘王室的美貌又岂是盖的。大家纷纷想见识见识狐王的儿子究竟是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