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没有搭茬，他直起身来呼了一口气：“既然早就发现了，那怎么不阻拦我？你们就这么有自信，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挡住我？”
“挡住如何，挡不住又如何？”周乐瑶扶着旁边站着吹埙的那个男人，在十字架上转了个身，面朝洛雨坐着：“你是不是猜测，那些人是被这埙曲控制着，如果打败了我们，埙曲断了，他们就会恢复正常？”
“难道不是吗？”洛雨往旁边走了走，让自己站得更稳了一些，以便随时可以出手。
周乐瑶笑着摇了摇头，她拍了拍身边的男人，那男人停止了吹埙，慢慢转过身来。
刚一看到那男人的侧脸，洛雨就认出了他来：“步崖，果然是你！”
然后洛雨第一时间看向小广场，只见虽然埙曲停了，广场上的那些人却还是没有恢复正常，甚至在那些人身上开始有了死气弥漫出来。
洛雨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出问题了，因为那死气瞬间就浓郁到了让人不舒服的程度，明显是救不活了，他看向步崖和周乐瑶，语气严厉：“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这是害了几千人的性命！”
步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周乐瑶又笑了笑：“几千人的性命？也没什么啊，医科大还有一万多人的命等着我们去收呢。”
看着洛雨几乎冒火的眼睛，周乐瑶摇了摇头：“我们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洛雨大喝：“我在想办法救那些人的命！”
“可是那些人的命值得你救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吗？知道自己这一世轮回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吗？”
周乐瑶一口气提出了三个问题，却不等洛雨回答，就又继续自己回答：“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乐瑶从十字架上跳了下来，扶着步崖，感受着秋天的夜风：“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我们的首领转世，想当年，你可是魔界的君王！”
原本听见周乐瑶问的那些问题，洛雨想起了夏天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死，就像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一样。”
洛雨曾经很多次地思索过这句话的意思，可都没有结果，今天听到周乐瑶问他为什么而活，问他这一世轮回的意义，洛雨便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些，本来他还以为周乐瑶会说出什么有深意的话，可没想到周乐瑶却是说他是什么魔界的君王转世，让洛雨瞬间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胡扯？”周乐瑶看着洛雨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洛雨没有回答，但周乐瑶当然猜得到答案，她从步崖手里拿过那个埙，在手里把玩着：“天地末法，想要修习法术之人，都必须进行灵启，灵启时的异象，可以反应出灵启之人的资质，你可知，佛门近几百年来，资质最好的人是谁？”
洛雨一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当初他灵启的时候，小师叔也问过同样的话，但他并没有说到底是谁，所以洛雨一直都不知道答案，他后来拜托师兄帮忙查阅过寺里的典籍，可关于这个，寺里不知是没有记载，还是被抹去了，总之没有查到。
佛门传承已久，五台山更是佛家圣地，如果五台山都对此没有记载，那恐怕这世上是没有典籍记载这些了。
根据小师叔当时的表情，以及如今周乐瑶又问到这个来看，那资质最好之人一定有着不凡的影响，可说实话，洛雨并没有了解到这段时间里有哪位高僧有了震惊佛门的功绩，也没有听说有谁背叛佛门带来巨大灾难，这人的身份真的是很难猜。
周乐瑶抬头看看洛雨，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答案，她看着洛雨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那资质最好之人，正是你在五台山上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