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这一身黄瘦憔悴得丽影大概苍天也会眷怜得吧;洪筝恺不由向前蜷缩了身躯,紧紧抱住了乔譞頤,不断地爱抚着乔譞頤的额角。他的身体紧挨着乔譞頤的每处角落。似乎要至地老天荒……乔身体不断发热,并不停抽搐,半醒半昧,嘴角微微翕动,半闭半张;在洪筝恺的怀里,她感觉到了一丝丝安适……二人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持续了两个时辰。
夜阑人静,月皎星稀,街巷更加繁闹喧哗,游人如织,络绎不绝;乔被一双块大的手掌托起,抱将至一家僻静背光的小医馆为她诊治,离乔譞頤苏醒还有半个时辰,星星点点的路光扑朔迷离,闪烁不定,照射着这如花似梦的小城之夜……
初来乍到还没发觉四周是那样晦暗无光,当时的医护人员都穿着平朴,不显张扬;静坐于弥漫着这中药气味的凳椅之上,打点着一切,扫视着周遭的人来人往;突然一对轻男靓女涌现于“郎中”眼前,神态若定,气质高雅,给“他”第一印象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世态炎凉,人们都是看人办事,自然会溜须拍马达官贵人;而驱逐寒碜贫士;这洪筝恺都明白看着依然沉睡不醒得乔,“他”怔住了。
“来治病吗。坐下吧。”一种迟缓的声音飘来。
少年打量了四周,发觉没有歹人,便舒坦下心;放心与“郎中”交心起来;在他看来,多一点戒备之心,总是好的。
“老先生,我的朋友一度昏迷不醒,我实在没辙了,所以登门向您求药治病!”洪筝恺谈吐文雅,不失君子风范……
“这样啊!她病多久了,是首次突发,还是旧疾重犯;有没有记录?看这姑娘迹象不太严重,全身有湿过得痕迹;是失足落水还是被雨滴浸湿了!”小伙计热情似火、细腻而缜密,仿若一位姑娘。
“喂,老头儿,给大爷开些润喉得草药,快点儿!听到没有?”一凶横跋扈得军阀指鼻子瞪眼的指使着“郎中”。
“军大爷,您坐,马上给您看,消消气!”小伙计小心翼翼,生怕犯颜。
军官将帽子随性一抛,吓得老郎中和小伙计魂飞魄散,顿时都晕了过去;翘着二郎腿,坐于围椅中,“看这俩怂样,大爷都没说什么,便如此作态;哼,没一点人样!”说罢摇着蒲扇,环视着四周,突然乔的身影出现于他视线中……
陆续孱弱乏困之人前来问诊:咳嗽声、小孩打鼾声、喷嚏声,混杂在一起,影响到乔譞頤地呼吸,她顿时被嘈杂声惊醒了。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夜成眠。譞頤这样昏昏沉沉了五个钟头,待她瞳眸睁眨着审视着四下的一切时,繁华的大上海一时车水马龙、如花似幻,真可谓流水桃花春去也,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