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笑了,说道:“我没感觉出有多大的水分,况且,大家也都听着呢。”
彭长宜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在基层,干部们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把假的能说成真的,把真的说得更真、更神奇,把没有的说成有,你要小心,要学会鉴别,别让他们蒙了你。”
舒晴捂着嘴笑了。
彭长宜一屁股坐在了下手的位置,仰着头看着大家说道:“坐啊,你们怎么都不坐?”
寇京海扭过头说:“您坐在这儿我们还怎么坐?姚兄,要不咱们坐走廊去?”
姚斌说道:“彭书记,这不是咱们私人聚会,你呀,就别难为大家了。”
彭长宜说:“这不是私人聚会吗?要是工作聚会那这里没有我的事,我走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出走。”
曹南伸手就拦住了他。
张栋梁急忙说:“彭书记,这个不完全是工作聚会。是因为……。”
“不完全还是有一点,那我在这里不方便。”彭长宜继续往出走。
“看,又开始耍了不是?”寇京海冲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小声说道。
彭长宜站住了,回头冲他说:“怎么叫又开始耍?好像我经常耍似的。”
“那谁说得清了。”寇京海小声争辩道。
舒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抿着嘴“嘻嘻”地笑了。
彭长宜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我走,那么,今天那个位子我是不会去坐的,就请省领导上座。”说着,就冲舒晴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舒晴笑了,说道:“别把火往我身上引,要不我搬个板凳,也到走廊去坐?”
“嘿,你学得倒快?”彭长宜撇着嘴说道。
“哈哈。”众人都笑了。
曹南说:“大家别这样站着了,到开发区来又没打站票。”
“老规矩,按岁数排座位。”彭长宜说道。
如果按岁数排座位,曹南最大。曹南赶紧拱手说道:“得嘞,千万别,领导们在此,那个座位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坐的,各位领导,就别折煞我了。”
姚斌说:“长宜,我不称呼你书记了,别难为大家了,今天你就坐上去吧,至于那些规矩,也是有适应范围的。”
彭长宜看了一眼姚斌,说道:“那也轮不上我坐,舒书记请。”
“省领导是来地方当小学生的,小学生当然不能坐在班长的位置上了。”舒晴说着,便躲在了吕华身后。
“舒教授说的有理,彭书记请吧,你不坐的话,没人坐。”姚斌半拥着彭长宜,把他拥到了那个正位上。
彭长宜看出今天这个架势,他不坐的话,没人坐了,也就不好再谦让了,被姚斌拥坐在了正位上。。
他一落座,大家按照规矩,自然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寇京海坐在了舒晴下手的位置,小声跟舒晴说道:“这就是我们彭书记,工作上对下边的人要求很严,你跟他根本就打不了马虎眼,他闭着眼就能知道你工作上什么环节偷懒了,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在这样的领导手下不好干事,唉——”
舒晴说:“我没觉得你们有多么压抑啊,相反,我感觉你们似乎还很自豪。”
“论工作当然是这样。”寇京海说道。
“哪天,再跟我多讲讲你们经历的那些事。”舒晴说道。
寇京海说:“这样,你今天晚上好好表现表现,我就把彭书记那点事儿都给你抖落出来,怎么样?你用不着扎到基层亲自去实践,我给你说说他当年是怎么处理工作中的疑难问题,你就基本了解了基层。”
“说什么呐?干嘛要说我在基层的事,怎么不说说你们自己?”彭长宜抗议道。
寇京海说:“关键是我们没有出奇、出众、出彩的经历,更没有可以用来传诵的事儿。”
“我有啊?”
“当然了,比如深更半夜挖死人,舌战两位两太太,深夜追讨大月份,等等,哪个都是相当精彩。”寇京海说。
“呵呵,这些,比起我在三源来,有些真的是毛毛雨。”彭长宜感慨地说道。
“所以我要讲给舒书记听吗?没想到舒书记对这些非常感兴趣。”寇京海为自己开脱。
舒晴说:“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刚才那件事无论如何我是想象不出的。”
“呵呵,那是小儿科,不是正道,别听他跟你瞎咧咧。”彭长宜说道。
舒晴说:“如果咧咧的是事实,我倒真是喜欢听,更听评书的感觉一样,心惊肉跳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没那么邪乎,他经过自己加工夸大了,再说,好多事能做不能说,一说就变味了。”
“我像伟大领袖保证,没有一句夸大的话,大家刚才都听见了。”
姚斌说:“的确如此,没有夸大事实。”
“师兄,怎么你也这么说,好多事,不能让省领导都掌握了去。”彭长宜煞有介事地说道:“咱们得留点看家的老本,不然再他们这些高知面前,咱们就会被饿死的。”
舒晴说:“为什么这么说?”
彭长宜说道:“你想想,对于你们这些年轻的省领导们,我们不占任何优势,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懂基层,就这么一点可怜的优势,再被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们学了去,就没有我们吃饭的地方了,我说的对不对?”他转头问大家。
众人点头,纷纷赞同他的说法。
“也是。”寇京海说道。
舒晴谦虚地说道:“哪呀,我来这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