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玖川看看舒葵,照旧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金毅见谈话没有结果,很是不悦,又着急不得,只得关上密室,唤来卫兵,将舒葵带了回去。
而两人间的对话,舒葵一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和叔父通奸”几个字被说出来,舒葵的惊讶难以言喻。
金洛洛很漂亮,美得飘然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叔侄**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舒葵怎么都不相信,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可是,再想到白敬之所说的一qie,想到金洛洛杀白敬之时的毫不留情,舒葵也是相当矛盾。她对金洛洛的信任,其实已经有了动摇,否则就不会编故事把祈天剑交给不知在哪的敖令洋,但金洛洛是她到了三疆境之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要说整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一个阴谋,金洛洛完全是另有所图,一时之间,舒葵实在无法接受。
在万分纠结之中,被囚禁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这一日,刚吃过午饭,金洛洛来了。舒葵一看到她就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金洛洛坐到床沿,重重地叹一口气:“你去劝劝陛xia吧,再这么耗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好。”
“你是来帮你的大伯做说客的吗?”舒葵不高兴了。
“是。”金洛洛痛快地承认了,“我也是回来以后才知道,陛xia被大伯关起来了,你想,连陛xia都斗不过他,我们怎么和他斗?”
这话有理,舒葵无言以对。
金洛洛看向窗外,两行眼泪缓缓而下:“为了这一天,他谋划许久,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一步步走来,身不由己。我想帮你的,可在这一大盘棋中,我们太弱,太渺小了。”
她的话说得很巧妙,既道出了自己的无可奈何和妥协的原因,也为以前所有的事做了开脱,不论舒葵知道了多少,只一个“身不由己”,就能解释一qie。
见她落泪,舒葵也难过起来:“我只是个凡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要你们这里的任何东西,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
“大伯说,只要陛xia把国王信物给他,他就放你们走。”金洛洛抹一下眼睛。
“放我们走,你信吗?”舒葵吸吸鼻子,“他要一统天下,连整个人间都不放过,他会放我们走?不管这什么国王信物交还是不交,不管我去不去劝凌玖川,到最后,我们都没有活路。”
金洛洛来到舒葵面前,拉起她的手:“不听话,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话,至少还能死得痛快些。”
舒葵看着金洛洛的眼睛,有无数个问题,却一个都问不出来。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金洛洛没有步步紧逼,走了。
舒葵的心情跌到谷底,倚在窗边,看着金洛洛远去的身影,真正是万念俱灰。
是啊,连凌玖川都不是金毅的对手,自己能有多大本事?能拿什么去对抗?
想到这,舒葵忍不住仰天长叹,却在抬头时,被阳光刺得双眼生疼。
“人一倒霉起来,什么都不对。”她嘟嘟囔囔地揉着眼睛,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对啊,巫炀!
她压下满心雀跃,关上窗,拉好窗帘,又到门边仔细听了听,随后,从一芳环里拿出树枝,轻轻地唤了一声。
只一眨眼,巫炀出现在了房间里,带着满身阳光的气息,眸子里泛出幽幽金光。
“巫族长,请你救救凌玖川。”舒葵压低声音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