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早先与段啸天在客来喜对饮时,其实对自己酒量已有估算。他看了看高粱酒坛,见每坛至少有十斤左右,如此算来,三坛便是三十斤,微微一笑道:“三坛恐怕不够,我看再来三坛为妙。”卫影闻言,将手中空坛一抛,吃惊问道:“再来三坛,六坛?这……那可是六十斤啊!”酒和尚听李玄如此说,豪情大发,哈哈笑道:“妙极,妙极。六坛,来来,六坛......李少侠,你可越来越对大和尚的脾胃了。”
卫影见状,苦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三人推杯换碗,不觉已饮下三坛高粱老酒。酒和尚酒量极豪,而卫影也是不甘示弱。可让二人惊奇的是李玄酒量竟也极宏,对饮之间,不但谈笑自若,且是酒来必干。
不消片刻,三人将六坛高粱酒饮完。酒和尚越喝越兴奋,似没有醉意,不住往嘴里填着肉食,狼吞虎咽之时,还不忘使劲扯着卫影,大声嚷嚷,一定要他再拿十坛来。
卫影见状,似乎早已习惯,忍不住大笑道:“臭和尚的酒兴发作了,却莫纠缠着我。你也知道,咱们若要登上冰火山,越早越好。”李玄不解问道:“如此还要请卫掌柜详解。”卫影点点头,道:“这冰火山虽然不是什么阎罗大殿,但要穿过山下奇热的红石谷,半山处的断壁崖,必须拿捏好时辰。否则,就算天王老子驾临,也难平安过去。”酒和尚闻言,收起先前的狂豪,接着道:“老卫说的对极了。嗯,李少侠,你可知为何你没开口,我便知道你遇到的困难必然与冰火山上人有关吗?”
李玄问道:“却是为何?”
酒和尚叹息一声道:“冰火山丁乾坤虽然人不多,势不众,但却在这百里内多行恶事。且不说他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单就取人心肝,用童男童女之鲜血炼丹一事,已惹得人神共愤。”李玄闻言,想起黄大同曾说过丁乾坤因修习内息不慎,差点走火入魔,只能靠阴阳浮生合和酒及一些丹药来平衡阴阳内息。看来以童男童女鲜血炼丹,必然是真的。他愤恨道:“如此没有人性,难道就没人制止他们么?”
卫影闻言,叹息一声,不住摇头。
酒和尚看了卫影一眼,面露愧色,缓缓道:“且不说这老贼武功极为怪异厉害,单就他手下金神、银神、冰河、火河、冰峰、火峰也厉害的紧。你可知,洒家曾和老卫联手与他们相斗过。嘿嘿,这六人分开,单人的武功虽不及我们,但若联手一起展开阴阳合体阵势,我们俩却不是对手。”长长叹息一声,神情间愤恨而无奈。
李玄闻言,只淡淡笑道:“这六人已不足虑。”
酒和尚奇道:“为何?”李玄道:“他们已被黄大同几人设置的暗器打得死伤不明。”酒和尚闻言怔怔了才又道:“原来如此。那就好办了......哈哈,看来丁老贼的死期到了。”卫影道:“这几年,我与臭和尚联手却不能灭了他们,深感惭愧。究其原因,便是身侧没有得力的帮手。否则,以他们的恶行,咱们早就应该登上冰火山,将丁老贼以及贼众消灭干净。”顿了顿道:“不过,李少侠才途经此地不久,丁老贼为何要去惹你呢?”李玄闻言,便简单的将黄大同等五人如何被杀死,阿莹、竹叶子、姚子空失踪不见诸事,说给酒和尚与卫影听了。酒和尚闻听松林五仙死了,惊得嘴巴合不拢。而卫影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愤慨道:“松林五仙尽管古怪,但隐居此地,不但没有恶行,反而心存善念。唉......我们居于此地,只知道被他们救过的人无数,却从未听说过他们害人......唉,没想到他们竟然被丁乾坤的子弟害死了......”言毕,牙齿咬得咯咯响,唏嘘之余,已满面伤感。
李玄见二人伤惜松林五仙之死,暗道:“黄大同曾称酒和尚表里不一,还劝我莫被其外表蒙骗。哪知这二人竟对他们的死,如此伤心。看来是黄大同对酒和尚误会了。”
不觉已经酒干肉尽。卫影笑吟吟站起来道:“臭和尚,既然金银二神已受了伤,火峰其余四人生死不明,那么我们不但要给李少侠指路了,还要义无反顾的与他一起灭了丁乾坤。”酒和尚闻言,晃动着硕大的光头,道:“正是如此。机会很难得啊!”
卫影唤过前堂小二,低声吩咐几句,而后起身对李玄与酒和尚抱了抱拳,神色凝重道:“我想咱们不能再饮了......眼下,若我们不能早早到达红石谷,截住金银二神,将错失良机啊!”李玄闻言一愣,奇道:“为何?难道没有他们二人我们就不能穿过红石谷么?”卫影闻言大笑,极其神秘道:“非也非也!届时你自会知道。”
雪停,天地间不再混沌。远山近树,如被覆盖了一层晶盐,被亮而不暖的阳光映射,闪亮而澄清。三人出了万客酒楼,各自骑上小二备好的马匹,出了离离集中心大街,一路向南奔去。经过此次聚酒,李玄已被酒和尚与卫影的热情而感动,暗暗道:“人生无常,俗世之事翻云覆雨,如那些损人利己,不顾情意,刀剑相向之事,数不胜数。若有幸在尘世结识到几个好男儿好知己,愿一起共赴患难,不离不弃,实属不易......哈哈......老天待我不薄,竟同时结交了两个不错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