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阿拉汉欲哭无泪。
他现在明白了,自己真是攻城无方。就比如刚才分明有勇士登上城头,结果弓箭手反倒不知所措,不能有效支援,站一边看热闹了。结果白饶上这些勇士的性命。
叶尔羌人可不是没打过仗,只是游牧民族都是马上决胜负,哪有几次攻城拔寨的?看来自己是吃了不懂攻城战术的亏。
现在梯子都被毁了,再造梯子不是三天五天的事,自己立头功的愿望已经落空。
阿拉汉检点一番,发现战死士兵一千有余。伤兵更多达两千以上。自己算是打了个败仗。
看来只能等大军到来再做定夺。这城是暂时攻不得,敌人太顽强了。
他哪知道赖茅也在自怨自艾。他的防守战打得一塌糊涂。就一万多敌人,又没有火炮助阵,居然打得他这样狼狈,如果被登城的敌人趁机扩大战果,后果不堪想象。
表面看起来是上司不拨款,军备废弛。实际上就是他这个守将,也根本没有打仗的心理准备。如果多用些心,就这个烈度的攻城,完全可以轻松应付。嘉峪关可是一座雄关。
现在可好,士兵折损六百多,自己家将也死伤过百。如果敌人当时再多几架长梯,攻击再猛烈些,恐怕城就破了。
更何况敌人有猛火油,如果油大量丢上城头,这些油火在石头上也一样可以燃烧,那时城头站不住脚,不等敌人来攻,自己就乱了阵脚。
亏得敌人没有早拿出这些燃烧,不然自己就麻烦了。自己还命令把准备焚烧梯子的木材码在城头,真是找死啊。
赖茅哪知道阿拉汉就是个急先锋,根本就没动过脑筋仔细想想攻城需要什么。燃烧不珍贵,只是他没想过带。就是这一百来个,也是勤杂人员为了生火做饭方便带来的,本来没打算攻城用。
赖茅站在城楼上,远眺敌军大营,心底暗暗叫苦。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旦敌人大军到来,那就是泰山压燃烧,就是火炮也会一起用上。
自己的援军呢?
都司魏泽没有回准确话,就是命令他死守,说援军马上会到。可是赖茅明白这是敷衍的话,官场的马上立刻那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朝廷现在也该接到消息了,朝廷是责成魏泽负责战事,还是另有安排呢?对这场战事重视度够吗?
还有云辉,也不知道他去开荒团求援咋个结果。
赖茅看着夕阳,觉得前途渺茫,自己的末日好像也不远了。
他不知道,大明朝廷还真重视这场战争。岂止他派出云辉去开荒团求援,连朝廷也派出了重量级大佬出访了。
何宗彦临危受命,飞舟横渡渤海,直接驶进大连港。
李易还没奢侈到军港和民港分开,大连港还是军民合用。虽然说营口港是辽东的龙头港口,可是大连港由于远远探出辽东,海贸上就占了距离的便宜。
尤其是连接内陆的铁路正在铺设,可以想见,早晚这个港口会繁华起来。
只是现在这个港口军事地位还要远远大于经济地位,出入的船只还是以战舰为主。尤其是李易坐镇大连,他在哪哪自然就会成为核心,各地的信息往来都要汇聚这里,港口就显得很繁忙。
何宗彦到达大连港的时候,正看到一艘庞大的钢铁巨舰“嗷——”的一声怪叫,驶进港口。
蒸汽船?
何宗彦虽然第一次亲眼见蒸汽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没办法,报纸上连篇累牍,经常报道这海上巨无霸如何厉害,他耳根都磨出茧子了。
只是这艘巨舰为什么不是战舰?还偏偏挂了中华商会的旗帜?
何宗彦有些莫名其妙。这样强大的海船,肯定要配给军队,绝不会,民用也不好进行技术保密啊。
何宗彦一下子来了兴趣,不由得凑上前去,看看这艘蒸汽船是怎么一回事。
蒸汽船缓缓泊在栈桥旁边,跳板搭好,就有一群人先下了船,当先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路走过来,何宗彦发现居然都是老相识,不由得喊道“沈会长,杜总兵——”
原来这两人一个是中华商会会长沈足道,另一个是大明总兵杜松。
大明赋闲的总兵多,杜松就是一个。何宗彦也知道杜松很能打,可是朝中不启用他也没辙。结果杜松一气之下,投靠了李易。
沈足道和杜松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走在一起?
杜松眼尖,一眼发现了何宗彦,忙上前见礼,道“何尚书——”
杜松武官一品,何宗彦文官二品。明面上是杜松官阶高。可大明重文轻武,杜松不要说见了二品文官要施礼,就是三品四品也一样要先行礼。
何宗彦搀住道“不可不可,如今你另投家门,原来的礼数就不要叙了,开荒团的军职可不仅不比文职官阶低,恐怕还要压上一头。”
杜松尴尬道“惭愧,我还是白身,没有官职。”
旁边沈足道插言“依杜总兵才能,得司令重用不过是旦夕之间。”
何宗彦和沈足道是老相识,转身对沈足道拱手道“沈会长说得正是。”
沈足道问道“何尚书日理万机,到大连来是要见司令?”
何宗彦叹口气道“边疆不靖,大明捉襟见肘,正打算求司令相助一二。”
“我们也是来见司令,正好一路。马车已经备下,何尚书不嫌弃,就同坐一车如何?”沈足道邀请道。
何宗彦定睛看,码头上已经有一列豪华的车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