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低沉的雷声过后,雪亮的闪电照亮了破败的土坯房。
檀曦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刚准备坐起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阴森森的男声:
“我已经给她下足了méng_hàn_yào,等会你进去,一刀把她结果了!”
另一道男声有些细弱:“我……真的怕……”
“怕什么?眼睛一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想清楚,她要是不死,明天青竹苑的人就会把你领走,让你天天伺候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到时候得一身脏病,全身烂透了死在桥洞下!”
“表弟你别说了!我、我做……”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檀曦早就躺回了被窝里假装睡觉,耳朵仔细听着门边的动静。
来人举着匕首,走到床边,颤颤巍巍了半天还是没能扎下去。
忽然,床上粗壮的女人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哼,把你们都卖了……”
吓得他手中匕首跌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
“我,我做不来……我怕……”
门外还站着两个人,看着哭泣的男人,不约而同骂了一句“废物”。
但说归说,那两人互相瞪了半天,谁都没有去捡匕首继续这场“刺杀”。
反而是哭泣的男人回过神后,将檀曦的房门悄悄关上。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檀曦才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
她下床将那匕首拾起来握在手中,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就在刚刚,她才接收完原主的那些记忆。
她居然穿进了女尊世界。
还穿成个游手好闲、只会欺负家里夫郎的肥婆!
原主是府城檀家一个庶女的女儿。
因为母父死得早,经常被家族里的人欺负,几次差点没了命。
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家主将原主赶到了乡下,只留了个嬷嬷照顾。
嬷嬷和原主的母亲关系亲厚,所以对原主很好。
半年前张罗着给原主娶了一房夫郎,顺带两个小侍。
但这夫郎心气高,瞧不上原主这个被家族赶出来的,誓死不从。
不仅如此,他还撺掇另外两个小侍,不让原主得手。
所以成婚半年来啥事都没发生!
就在一个月前,嬷嬷突发恶疾,昨天撒手人寰。
医药花销,再加上原主一直的挥霍无度不求上进,家里甚至都拿不出钱来给嬷嬷办一场体面的丧事。
于是原主就打算卖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侍。
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害得原主一命呜呼了。
檀曦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匕首。
因为原主死了,她才会穿过来。
可仅仅凭méng_hàn_yào,能把人药死?
还是说……
“咕噜噜~~~”
檀曦尴尬地捂住雷鸣般咆哮的肚子。
原主这体型,饭量大饿得快。
檀曦扶着肥硕的腰下地站起来,然后挪动着走到门边,打开门。
堂屋和里面一样破败,正中央摆着一个床板,上面躺着的就是养育原主的嬷嬷遗体,只用一块破烂的麻布盖着,连白布都没有。
旁边跪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一边往火盆里丢着纸钱,一边抬起袖子抹眼泪。
檀曦瞪着他看了半天。
要想俏一身孝,老话诚不我欺!
哪怕穿着打满补丁的麻布衣裳,这小人儿跪在火盆边,火光跳跃在他柔美的脸上,映着他亮晶晶的含泪星眸,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两个字:
好看。
怪不得原主打算卖他。
檀曦看了一会儿才回神。
这就是刚刚被撺掇着拿匕首要捅她的小侍之一,卓七。
对,名字都没有,不过是在家排行第七才这么叫。
因为家里穷,同样也母父早亡,卓七到了二十都嫁不出去。
于是在表弟出嫁的时候,被表弟一家强买强卖地送到了檀曦手里。
卓七默默地又擦了把泪,眼神不经意往旁边一瞥,登时脸色惨白,张大嘴浑身瑟瑟发抖。
半年来,原主睡不到家里这三个男人,郁闷之下开发出了一项新娱乐:对他们进行言语和物理上的折磨羞辱。
所以卓七对她的恐惧已经刻入了骨血。
檀曦无奈,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家里还有没有吃的,给我做一点。”
卓七好半天才回过神,见檀曦居然没有摆出要吃人的狰狞表情,犹豫了片刻点下头,起身去了厨房。
等待的期间,檀曦烧了几张纸钱。
过了会,卓七端出来一碗稀粥,清亮得甚至可以数出有几颗米。
几片青中带黄的菜叶点缀在上面,更显磕碜。
檀曦感觉自己有点胃疼。
卓七战战兢兢地跪下来,“家主恕罪,家里……真的就这些了……”
“不是你的错,不用请罪。”檀曦无比头痛,摆摆手。
原主是个游手好闲的懒婆,家里的开支几乎都是靠着嬷嬷和两个小侍,以及邻居们偶尔接济的米粮。
昨天嬷嬷刚死,原主也不管家里的情况,先把嬷嬷存的银子全部挥霍一通,还去赌坊输了个精光。
原主造的孽,居然要她来还……
檀曦越想越气,看着面前这碗“粥”根本咽不下去。
眼角余光一扫,看到卓七缩在一边盯着粥,努力吞咽着口水。
怕是有一天没吃饭了。
檀曦叹了口气,将粥推给了卓七,“你吃吧。”
卓七一愣,随后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