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就写意多了,将他跟家河身上的神韵都画了出来,要是朝这个方向努力,以后只吃这碗饭都能吃得香喷喷。
二儿子对作画不太感兴趣,但一碰到兵器之类,那叫一个兴致高昂,很简单的一面盾牌,竟然让人感觉出几分厚重来,等到画那两把剑时,这种感觉更是明显,隐约有凌厉的气息透画而出。
方天林眼睛微微眯起,心下决定,以后可不能让儿子们下了真功夫的作品随意流传出去。刚才那两幅画,画工不见得有多好,随便哪一个会两手的学子,都能把他们给比下去,但里面传出的意境足够引起对画有所钻研之人注意。别人是画形容易画神难,他家这三个娃都有倒过来的趋势,这怎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好在孩子们不是随时都有这样的画作诞生,平时他们还真就只是随手涂鸦,想到什么画什么,最多能让人看出画的是什么,而不会这么传神。
撇去这点不谈,方天林重新将心神放在画本身上。之前没太往深处想,现在认真一琢磨,他倒是明白小家伙们这么做是为何,他们这是当起说客来了,家河没白疼他们。
方天林刚起这个念头,马上就得到了验证。
“阿父,你看爹爹这么乖,你不要再生他的气了,有阿父和我跟哥哥们在,爹爹不会有事的。”沈璜站起身,跑到床边,挺着小胸脯,一手拉着方天林的衣摆,一手指着那两幅画,信誓旦旦地说道。
“嗯,嗯。”沈璧跟沈璋头点得如拨浪鼓般附和道。
“那以后你们要多锻炼,可不能赖皮。”经过刚才那一番训话,方天林心中的那点火气早就消了大半,再加上孩子们演这么一出,他就算有再多的怒气也发不出来,何况他现在只有一点点余怒,更是转瞬间就消隐无踪。
方天林瞟了眼支棱着耳朵凝神细听的沈家河,没好气地说道:“天都大亮了,你还不起来?”
沈家河眼珠子动了动,慢慢掀开眼皮,眼神似乎还有点迷糊,装得还真像!
方天林也不戳穿,任由他借坡下驴。
三胞胎可就直白多了,他们虽没说什么,但微微绷紧的身体,紧抿的唇,一颤一颤的肩,无不在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知道自家爹爹在装睡。
沈家河脸皮比以前厚实了许多,对此浑然不在意,在沈家河帮助下,半抬起身,一派自然地和儿子们打着招呼。
方天林没再折腾沈家河,带着孩子们去外面洗簌,打理干净四人后,才端着一盆水去伺候家里唯一的病患。
接下来几天云州城风平浪静,并没有更多有关此事的流言传出,似乎那些人真是人贩子。
沈家人无意中被牵扯进去,还坏了人家的好事,方天林不得不对后续事情多加关注。
在了解到幕后势力能找到的不是被连根拔起,就是证据不足,被监控起来,无法再有大的动作之后,方天林算是松了一口气。
方天林一家在云州城内还好,主谋不爽他们,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府衙可不是摆设,手都伸到眼皮子底下,知府能不怒吗?事发当天,他就加强了治安管理,如今街上连小偷小摸的行径都很难看到,剪径之辈更是得悠着点,现在犯事那是正撞在枪口上,罪加一等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安阳村可就危险了,现在风头紧各路关卡查得严,还没什么,一旦慢慢恢复到正常环境,谁知道幕后主使者会不会派人杀一个回马枪。
要知道,知府这次也是借助招财进宝它们,才能将动手之人全都抓获,继而凭借这些,把幕后主使者在云州城及其附近的好几个据点都铲除,可疑之处也监视起来,至于更远的地方,他就是有力也没处使。没别的原因,皆因猎犬只能找出当时逃跑之人,其他的,它们也无能为力不是?
就这都还是众人一起用劲的结果,纵使对方有那么明显的把柄被他们抓在手里。有些事情,权力不够,就算明知是谁做的,也拿他们没办法。能在官场上混的,谁没点城府?再说,孤家寡人历来都是少数,有也多半出自平民百姓。有父母妻儿这些牵挂在,有几个能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劲?即便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还能置家人族人于不顾不成?
能做的知府他们已经做了,剩下那些,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需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不过,以后的事谁说得准,说不定今天翻脸,明天又进入卿卿我我的热恋期。这世间事,多数都逃不开利益两字。
可能被人报复这一点,不光方天林想到了,在了解清楚事情始末之后,沈老爷子跟沈家海同样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尽管这种可能性并没有多高,毕竟冒着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手被暴露的风险,就为对付一群普通人,实在是不怎么值当,沈家人依然做了一些应对措施。
护院数量增加不说,每一家还买了至少一只猎狗,准备有时间就带到沈宅,让方天林训练一下,只要能达到招财进宝它们七八成能力就够了。
对此,方天林没有任何意见,他正打算加训自家猎狗辨药能力时,接连几封拜帖投上门来。
方天林一封一封过目,看完之后,随手扔到床上,嘴角微撇,眼里带着一丝不屑:“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事发都好几天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上门道谢,这诚意也太不足了点。”
沈家河没有当即回应,他翻开最上面一封帖子,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