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冲天怒吼一声,吼声凄凉,似要将心中的愤怒诉出,发泄心中的恐惧。众衙差听到此声怒吼,心中不免有些哀伤,痛苦加剧,几乎已将最后的希望放弃。也因如此,心中突又激起另一种想法,一种对死亡的欣喜与无畏。
瘦高衙差猛然大呼一声“杀???”,受他的影响,众衙差面上浮着对死亡的无畏,睁着一双双怒目,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向身旁的强盗冲去。一时间,杀声震天,似要将夜空震碎。
原本所下的圈子,此时突然又迅速的扩大,望着那一群冲过来的衙差,众强盗几乎难以抵抗。眼见于此,李邈急忙望背后的数人挥手示意,将原本准备对付李安桐的数人,不得不派去增援,望着依旧未曾有所动作的李慕崎,以及李安桐,心中不免有些欣喜。李邈身后的数人,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只待李邈的指示。眼见那个手势,一个个彷如脱缰的野马,望着衙差冲去。怒喝声,传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李慕崎望着此时的战场,嘴角微微荡开一抹自信的笑容,望着洛秋河道“先生可曾带着mí_yào?”
“老夫只带着一些药草,并未带药粉。老夫不用那些东西防身,那是下作之人才会使用的东西。”洛秋河虽然不知李慕崎此时为何发问,但是此刻李慕崎既然如此问他,必然有他的用意。因此洛秋河便如实回答道“这些草药本是一些汤剂的必备之物,因此老夫才带着。若是,要将他们制作成mí_yào,只怕一时难成,莫要误了时机。”
“既是药草也不妨,”李慕崎面上露出喜色道,“虽然是药草,不是制作完成的药粉,药效有些折损,不过却已足够。”
“不知您要对付何人?”
李慕崎虚指着大约有二十多人组成的一群队伍,手中拿着锄头,镰刀一类的武器,身上的衣衫极其的破旧,露在夜色中的胳膊与小腿满是泥污,脚上的草鞋也已破损,许多泥污的大拇指,暴漏在外。他们正在偷空搬运着粮食,有人甚至在拉李慕崎的马车,争抢李安桐的白马。笑望着他们“就是他们,他们本是辛勤的劳动之人,奈何老天如此捉弄他们,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到如此境地。他们本是一群善良之人,不该不该遭此之祸。”
“既是如此,那些药草确也足够。”洛秋河同样望着那一群人,笑道。
“只是若将它们点燃,借风将它们吹进他们的鼻中,亦是一件难事。”李慕崎有些担忧道。
“如此小事,老夫自有道理。”洛秋河望着晃动的柳条道。
“既是如此,那么就有劳先生。”李慕崎大喜道。
“那么,老夫先去办理此事。”语声方止,人便从二楼一跃而起,伸手一探栏杆,下坠的身体暂缓;又轻点一旁屋檐,然后翻身一纵,人已经稳稳地站在那一群人的数步之外,却未有一人发觉,依旧兴奋的忙着。
“好手段,”李安桐不禁诧异的赞道“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身手。”
李慕崎仿佛早已知道洛秋河的伸手,面上并未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目中却闪着赞赏的光芒。收回望向洛秋河的目光,移向李安桐道“若是此时再不支援,只怕他们的败局已定。若要胜李邈他们只怕会有些难度。”
“难道您早已料到会有如此结果?”李安桐有些惊疑道。
“我只是相信人的本能,还有心中的希望。”李慕崎淡淡的笑道“毕竟,这也是我的一场赌局,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天下之事,哪会有十足的把握。”杜如康此时插言道,“您终究不是凡人。”望着李慕崎拱手一礼道“如此小事,何烦李安桐亲自动手,只交于我,必不会令您失望?”
“你行吗?”李安桐望着杜如康凸起的肚子,瞧着他的身上的肥肉,有些担忧道。
杜如康没有反驳,也并未等李慕崎的答复。突然身子急速跃起,仿佛一只飞燕,在空中一个转身,手已经搭在栏杆之上;借着这一时的缓冲,将下坠之势减缓,身子一荡,猛然如一支离弦的箭疾射而去。再一眨眼,人已经来到包围圈,已与一个强盗交上手。只见他伸手一探,一抓,再一勾,一柄长刀已握在杜如康的手中。而与他对阵的那一个强盗身子猛然向前倾斜,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人随即迎面倒下。随着一声惨呼,激起一片尘土,就在尘土起时,杜如康的人影已经杀入包围圈,一柄长刀使的密不透风,几乎无人敢接近。
只听李慕崎在二楼上喊道“莫要伤他们性命。”话音方落,又有一个强盗倒下,瞬间躺在地上发着哀嚎,身体不住的扭曲,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