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恩王国的历史将铭记这一天。”
“贝克兰德大雾霾。”
本该是这样的!本该是这样的!
匍匐在地的绝望女士勉强抬起头,惊恐地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奥尔纳。
为什么,为什么天使来得那么的快?!
虽说她也有预想过有天使的到来,但是,但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她刚刚散发出去的瘟疫甚至还没有蔓延一公里,便被一股充满盎然生机的气息给席卷、吞噬,不留任何痕迹。
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精心布置了这一场盛大的悲剧,可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只是他人随手便可以打断的、无聊的小把戏罢了!
“呵呵。”
沉郁的夜幕下,沐浴着绯红月光的奥尔纳凝视着被他踩在脚下、一脸惊恐的绝望女士,发出了一声嗤笑。
他收起背后若隐若现、布满晦暗难懂的神秘学花纹的蝠翼,用苍白得不似活人的手,轻轻掸了掸金纹白色长袍上的灰尘。
优雅。
这是他让人联想到的第一个词。
危险。
这是他让人联想到的最后一个词。
绝望女士本想放手一搏,哪怕是身死灵消也要给面前的天使造成些伤害。
可随即,她崩溃地发现了一件事。
——她的灵性全部被奥尔纳用来绑住她的链子给抽走了!
“‘月亮’途径的天使……”
灵性匮乏的瞬间,绝望女士便有了失控的征兆了,但她还是明白了面前天使的途径。
——擅长操纵灵性的“月亮”途径。
奥尔纳嘴唇微勾,猩红的眸子中倒映着绝望女士因仇恨而扭曲的丑态。
他蹲下身,手中绽放出耀眼的绯红光芒,一圈圈神秘的复杂花纹自光芒中凝聚出来,缓缓攀上绝望女士千疮百孔的灵体中。
嗖!
“契约”达成。
绝望女士的神情逐渐安定下来,双目无神呆滞,就仿佛是一具傀儡……不,不是仿佛。
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奥尔纳的傀儡了。
“血仆转化”!
虽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血仆转化”,毕竟奥尔纳是直接抹消了绝望女士的意志的,而不是给她套上枷锁。
他可不是什么以慈悲为怀的烂好人,更何况……绝望女士本就该死。
奥尔纳心情愉快地哼起了小曲,正准备离开,灵感却忽然有所触动。
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笑着回过头,对着面前的空气漫不经心地道:
“好久不见。”
他顿了顿,继续道:“女神。”
“好久不见。”
一道清冷的、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凭空响起,周围的空间忽然扭曲了下,“隐秘”的力量撤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披着带斗篷的古典长袍,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肩膀前,黑色的眼眸幽深暗邃,面容秀美但呆滞。
——“0-17”天之母亲,或者说,“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
“看起来,这件事情原本并不用我插手。”奥尔纳道。
阿曼妮西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轻声道: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惊讶于你居然醒来了,祝贺你。”
“呵呵,能不醒来嘛。”
奥尔纳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道:
“源堡的新主人、‘诡秘之主’候选人都已经序列6了,我再不醒来,估计哪天死在睡梦中都不知道。”
阿曼妮西斯摇了摇头,嘴角小幅度的上扬了一点,道:
“你还有‘欧弥贝拉’保护,不是吗?”
奥尔纳撇了撇嘴,道:“行了吧,女神,这里有你的‘隐秘’,你还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地嘛。”
阿曼妮西斯点点头,随即又再次摇头,道:“谨慎永不为过失。”
“行行行,那女神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就先走了啊!我还挺期待去看看咱的老乡。”
说罢,奥尔纳便挥了挥手,召唤出一道古朴的青铜大门。
那门中总有一股浓郁的灵界气息,还有隐隐约约的星空的恶臭。
——在阿曼妮西斯眼中是这样的。
祂表情没什么变化,而是莫名地说了一句:
“你放下了。”
奥尔纳大大咧咧的身形一顿,然后什么也没说,带着他的新“血仆”绝望女士,一同跨进了那扇门。
真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
贝克兰德郊外的一座小镇内。
换上干燥洁净衣物的克莱恩将浸湿的钞票一张张摆在桌子表面,等待它们在温暖的室内自然晾干。
这个过程里,他动作小心翼翼,非常轻柔,就连感冒发烧带来的喷嚏和咳嗽都强行压制了下去。
为确保没有失误,他未自己控火烘烤。
做完这一切,他走向旅馆房间的角落,那里摆着一面全身镜。
克莱恩正准备尝试下自己的“无面人”的能力,却只听见一旁风声大作,灵性被疯狂触发。
他立即转过身摆出战斗姿势,掏出了左轮,然后飞速地把“蠕动的饥饿”套在手上。
面前,一扇青铜大门突然出现,然后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嘎吱”声。
克莱恩的心愈发紧张了。
究竟是谁,竟然在这种时候找到了他?!
漆黑得看不清东西、但是却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门内,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
克莱恩当机立断,操纵着左轮朝中射了一发子弹,然后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