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大的石狮子摆在门前,门扉低矮,看着横纵的面积也不是很大,看上去还有些寒酸之气,要不是正门上面高悬着一块同样狭小的牌匾“宇文府”,萧云鹤真的会以为,这是走到了哪个乡下的土财主的宅院里。
这甚至都比不上元城那些稍微有点家底的乡绅之家,萧云鹤左右看看,两边的建筑全都是京城中最常见的那样的朱门高墙,这一座寒酸的建筑夹在这中间,实在是显得和周围的环境很是不协调。
“这就是大将军的府邸?”萧云鹤指着前面的这幢普通建筑,怀疑地问道。
“没错,很惊讶吧?将军是一个很朴素的人,这座府邸是他未出仕的时候的旧居,虽然之后将军步步高升,但是并没有大兴土木,依然住在这个老地方。太子爷几次想给大将军赏赐几座宅地,都给大将军婉言谢绝了。这样清廉不讲排场的好官,在京城,只有大将军一人而已。”老枪感慨地看着前面的寒酸府邸,喟叹道,言语中透着浓浓的敬意。
萧云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怔怔地出神。
“走吧!回家吧!”老刀在后面闷声说道,越过出神的萧云鹤,第一个迈步向大门口走了过去。
萧云鹤和老枪两人落在了后面,也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去。
大门很小,此刻因为之前大雪纷飞的缘故,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启,而是一直紧闭着。老刀走在最前面,抓住大门上的铜环,用力地叩了两叩。
萧云鹤看得真切,扣环的时候,老刀的一双手都在轻轻地发颤,似乎很是激动。
再看他后面的老枪,比老刀也强不了多少,佝偻的身躯微微发颤,走起路来也有些不怎么稳当了。
萧云鹤从来都不曾有过家的概念,从小到大都是流浪惯了的,他当然很难理解,“家”这个概念,对于两个常年在外飘荡的游子,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两个老人心情激动不能自已,沉闷的门环声叩响,不长的时间,两扇陈旧到脱色的大门,缓缓地开启了。
从大门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一张比老刀和老枪年轻不了几岁的苍老面孔,带着一丝警惕,向外探头探脑地看着。
“老刀?老枪?”看到了门外的那两个神情激动的老人,那个开门的老人一见之下边认了出来,激动不已地叫道。
“老雷!”两个老人也是如此的表情,颤抖着叫了一声,就冲上去,和那个看门人抱在了一起。
三个激动的老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三颗苍老的脑袋挤在一起,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三个老人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被三个人给直接视了,萧云鹤心中感觉真的很奈,向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向后退出一步,看着三个老人还是在一起抱着团不松开,他只能继续聊的在一旁干等着。
这里他是一所知,也不会有什么人认识他,他就算进去了,也只怕会被人当成什么不开眼的小贼,反倒会引起所谓的误会,还是在这里再耐心等上一会儿吧。
萧云鹤的耐心还是不错的,等到三个激动不能自已的老人终于平复了激荡的心情,再松开,那个人老成精的看门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几人背后表情尴尬的萧云鹤。
“这位是……”那看门人自然是没有见过萧云鹤的,但是既然是跟着自己的两个老朋友一起来的,就肯定也不是个一般人。
“这就是大将军选中的那个人。”老刀在一旁哼哼道,对于萧云鹤之前的礼冒犯,他还是很记仇的。
“他就是萧云鹤萧公子?”没有在意老刀脸上那不爽的表情,那看门人离开两位老朋友,大步迈着走向萧云鹤。
“属下雷典见过萧公子!”让萧云鹤惊讶的是,这个老迈的看门人走到他的面前,第一句话还没说,就先对着自己跪了下去。
萧云鹤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年纪,他要是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一记大礼,都不知道要折多少年的寿了。
他肝肾弯腰向前,伸出两臂扶住雷典的两只手臂,想要把他扶起来。
但是这雷典却很是执拗,奋力一沉,他的两个膝盖,还是义反顾地落了下去,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老前辈起来!我怎么受得起……”萧云鹤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先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全力施为也法阻止他跪拜的动作,他只能在嘴里急叫道。
比例会萧云鹤的急叫声,那雷典很执拗地跪在地上,又很执拗地将自己的头磕下去,对着萧云鹤,一个头一个头地磕下去,磕得地面“砰砰”直响。
“老前辈,你起来……起来……”萧云鹤这回是真的被吓住了,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又想上前夫妻这老人来,又自知不敌想要换个方位避开这老人的磕头大礼。两种心思纠缠在心中,百般权衡不得其法,他已经彻底凌乱了。
“老雷,大将军只是初步选中了他,并没有作出最后的承认,你不用对他行此大礼的。”老到在后面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将军指定的人,怎么会有错?我老雷一生都是大将军的兵,都是左卫军的人。对萧公子,这个礼数,少不得!”老雷真的很固执,老刀的话也不停,一直到磕完了三个响头,完成了自己完整的礼数,才心满意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