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胸口被小舞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淅淅沥沥的流淌着,可这老者却仿佛丝毫未觉,他只是皱着没有眉毛的眉头,警惕的防御着小舞。
黑衣老者此时心中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他刚刚在受伤之际狠狠的用手中的紫金棍打中了黑猫,这一棍几乎蕴含了他的大半功力,莫说一只小巧的黑猫,就是一头猪也打得骨肉分离、鲜血横流了,可再看那猫,只不过被击飞一段距离,落在地上一个踉跄,便毫不停留的再度冲了上来!
一人一猫再度交锋,老者轻邪低肩、上扬高肩,勉强避开小舞的一击,手中的紫金棍齐齐下落,将还在空中的小舞狠狠的砸落地面。
“碰”的一声,小舞那小巧的身形被生生的镶入已经被车马脚步夯实的地面!
可是让老者一阵心寒的是,只见那黑猫只是快速的挣扎几下,就脱离桎梏再次向他冲来!
“这是什么怪物!”老者在心中一阵咒骂,这仗根本没法打,被这黑猫伤到一下就不清,自己怎么打它都没事,这是碾压啊!这是作弊啊!这根本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啊!
这根本就不是打不过!这是根本打不了!打不了就不打,这老者就和小舞展开了游斗战术,他也不找程四平等人,往着大正雄兵的边缘一扎,开始屠戮起普通士兵来了。
他杀着杀着就感觉不对劲了,他这刚杀了四五个大正兵,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被那黑猫撂倒了一片,这个不合算啊!他就又掉回头去缠住了小舞。
一人一兽便在战场周围拼斗起来,没用多少时间老者就已经全身挂彩,这老者心里这个窝的慌啊,心说这要打不过也就算了,自己打中了那么多次,这就是一头牛也早就趴下了,再看着小黑猫就和没事猫一样,一会绕着脚跟一顿乱转,一会窜上脑袋一顿乱抓,幸亏我这本事还算利落,不然早就成了手撕肉了!
就在这老者坐等流血致死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路边的一家铁匠铺,想到这黑猫虽然速度奇快,但是力道却不是太大,于是便计上心来。
他边和小舞游斗着,边引着小舞向那铁匠铺,待看到那熔炉上一大盆还冒着青烟的铁汁,就是一声暗呼“天助我也”!
毕竟不是专司战斗的造物,小舞看见那老者进了铁匠铺还是一阵暗乐,这不是自己作死吗,在空旷的地方都很难躲开我的攻击,你进了屋子里那不是任我蹂躏!
它没在多想,一个纵跃便在那老者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为什么不直接抓脖子?小舞心里也委屈啊,这人长的也太可恶了,根本找不到脖子在哪!
可就在小舞仍在半空不得借力的时候,就见那老者用双棍拖着一盆冒着青气的液体就像它扣了过来,小舞本能的感觉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时候已经无力闪避,只能炸起全身毛发,眼睁睁的等着被那盆液体所侵。
“碰”的一下,那盆铁汁连着小舞一起被扣在了地上,溅出的溶液那更是四处迸散,那老者也是硬气,硬生生的受了些许温度奇高的的溶质,用手里的紫金棍死死地抵住那不断晃动的盆子。
那厚厚的盆壁已经被小舞挖去一角,流出的铁汁已经开始凝固,最终小舞被定格在了伸出头颅的那一刻……
老者的表情实在是难以揣测,只是那双秃眉仍旧紧紧的挤在一起,他确信这怪物依旧没死,它只是被那铁汁凝固的力量所困,但是现在,却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他要先解决眼前之敌,助他的主人完成大事的第一步,绝不能让那丹溪公主和程四平逃出生天!
这老者刚一回到城门附近,便有一黑衣人上得前来恭敬的对他说道:“总管,小染仙使半刻钟前赶到此处,让小的转告您城内已定,便杀入敌阵与那青山秀厮杀在一起,现在已经不知所踪,还有,还有,请总管饶命,宽恕属下督战不力之罪,城门已破,请总管饶命啊……”
黑衣老者现在满身是血,说不疼那是假的,本来被伤疤掩盖看不出颜色的脸面,也有一些发白,再一听到城门被夺,心中无名火腾然而起,照着跪在地上磕头的黑衣人就是一棍子,好嘛,又是一颗没熟透的西瓜被开了瓢啊。
老者抬头看向战场,就又是一皱眉,这大正士兵的确死伤惨重,可是人数却见多了起来,那些不知死活的百姓竟然捡起地上沾血的武器,加入了厮杀,他四下看那了看,便向着仍旧在那里左冲右突的程四平杀去!
程四平手里攥着已经换了不知道第几把的长刀,满身是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敌人的,方同已经在刚刚的拼杀中为他挡刀而死,杜福虎也已经断了一臂,程四平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满身是伤不说,拿刀的双臂也开始颤抖起来,那握刀的手更是见不到一丝血色。
他们周围已经空无一人,那些士兵和百姓们自发的为他们阻挡了杀来的敌人。
但是他们只喘息了片刻,那个早早就消失在战场的老者,便带着满身的鲜红杀将过来。
称四平手中的长刀第一个回合就险些被击飞,杜福虎也重重的吃了一击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
二人本就是强弩之末,此时再来强敌,只能左躲右闪勉强抵抗,几个回合下来,杜福虎便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