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咏儿眼圈发红,她迅速低头,声音有些哽咽,“教授……我一直都想对您说声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杨幌摇摇头,上前拍拍她的肩,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说:“咏儿,你也是我的骄傲。”
聂咏儿浑身一震,诧异抬头,“教授……”努力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没什么比一句“你是我的骄傲”,让她感动的了。
这时,经纪人上前,礼貌笑笑,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催促道:“咏儿,再不走会迟到的!你也知道,现在媒体有多难搞……”
杨幌:“走吧,有时间就回来。”
眼眶一湿,聂咏儿立即戴上墨镜,朝杨幌鞠躬九十度,还像学生时那样,毕恭毕敬道:“教授,我先走了。”
“嗯。”
望着离开的聂咏儿,杨幌的脸上总算露出欣慰浅笑,像似放下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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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化妆间的门,看到呆坐在镜前的人,连清和扬扬眉,撑着手杖缓缓走过去,来到她身后,将一枝白玫瑰放进她怀里。
木棉低头,微笑:“很漂亮。”
连清和从镜子里望她,“今天不开心?”
“没有。”她笑着昂起头,说:“等我一下,我换衣服卸妆。”
连清和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宣传海报,扫了一眼。
木棉赫然就在海报中最显眼的位置,他勾勾唇,目光巡下,竟在出席校庆的嘉宾名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木棉换好衣服出来,“晚餐要吃什么?我们买菜回家做好不好?”
连清和一点点抬起目光,“今天,有人找过你?”
看到他手中的海报,木棉突然明白过来,眉头一下子皱紧,不答反问:“他找过你?”否则,他又怎么会知道有关段家和生母的事?
连清和并未否认,朝她伸出手,木棉慢慢上前,握住了他的,然后坐到他身边。
他说:“关于这件事,你有自己的判断,我不会干扰太多。”
木棉握着他的手,大出她的手掌一圈,手指收紧就能将她的包了个严实。盯着它,她喃喃道:“他们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呢?”
知道她指的是谁,连清和揽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他们只是不想伤害你。”
木棉失笑,笑容尽数苦涩,“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妈妈才会只带走弟弟妹妹,把我一个人扔下!我为此痛苦也怨了她好久……”深呼吸,抑制住流泪的冲动,“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是她亲生的。”
连清和收紧手臂,像要将她护在密不透风的堡垒里。
“清和。”她叫他,声音透着无助。
“嗯?”
“我该接受他吗?”
连清和垂下目光,沉默片刻,说:“他很想念你。”
他并没有将段宝璋说的话告诉她,只是说:“我们没什么道理,去怨一位处处都为你着想的老人家。哪怕,有些不一定是你需要的。”
木棉没再问,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双手扯住他的衣襟。这是她遇到困难时的习惯性动作,像只鸵鸟,寻求守护与安慰。
他也没说话,抿紧的唇变得柔和,就这样护她在怀里。
他了解的她,害怕孤独,渴望亲情。所以,突然出现的外公,对她无疑是惊喜,她不会拒绝的。
但是——
他不再多想。
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