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项涛的面容已经是变得凝重了:能与项羽战过五百回合依然看不出胜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再打下去,真的是胜负不好估量啊。
又握了握手中已经拿了很久的拔山尺,项涛终于下定决心。
瞧着一个两人暂时分开的机会,口中叱喝一声,项涛的身形动了,足尖轻点,在人群一阵惊呼之中,身子跃进战圈。
不敢使用雷法,只能将剑宗的功法用到拔山尺上,刹那间,拔山尺好像陡然长出一截,变成了一柄重剑,瞧准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金色的剑尖击在大戟的小枝上,借着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一举将方天画戟荡向一边。
脑后出现呼呼的风声,围观的人们以及项羽都情不自禁的出呼喊声。
项涛并不惊慌,也没有去躲避,左手食指催动炼金指力,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准确点在了项羽的方天画戟之上。
方天画戟是乌江柔水之精所化,根本没有半点金精可以吸纳,是以炼金指实际上无法伤害到它。项羽更是借此,手臂猛地向上一提,将本已蓄势的方天画戟改变了运动的轨迹。
有了项涛夹在中间,项羽和吕布两人终于分开,彼此对视一阵,突然齐声哈哈大笑。
见到两人大笑,项涛这才真正放松了身子,刚刚那一下看似简单,其实是项涛观察许久,又在心中反复计算后的谋定而动,耗尽了项涛的心力与体力,不说别的,单是使出炼金指力,又不能让金精之力伤到身为阴魂的双方,内里微妙的技巧就令项涛心神疲惫。
大笑过后,吕布冲着项羽抱拳道:“霸王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布愿与霸王把酒尽欢一醉方休。”
“喝酒么,走。”说到喝酒,项羽毫不含糊,当即与吕布把臂而行,一起进了宋城。
跟在两人身后,项涛苦笑着问未央生:“这里不是宋城么,吕布是汉末人物,难道说,汉朝之后就是宋朝?”
“当然不是,伪汉之后是伪晋,再以后就是五胡乱华,这些个伪朝治国无方,才将域外胡人引入中原,导致百姓生灵涂炭——”
不愿再听未央生说下去,项涛跟着吕布项羽两人进了城中一家大酒楼。
酒楼是传统的中国古典建筑,木制的结构,只有四层高,坐在四层一个临窗的桌子旁,项羽吕布二人已经开始大碗喝酒了。
看着满桌子花样繁多的菜色,项涛闻不到半点香味,又喝了一口酒,同样没有感觉自己喝下了什么,微微皱眉的他看向迪迪。
刚刚看到桌子上的酒菜时,迪迪非常兴奋,谁知,现在的他也是愁眉苦脸,将筷子扔在桌子上,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吃下去了,怎么好像只有一股凉风进了肚子——”
正与项羽推杯换盏的吕布立刻扭头看向迪迪,眼中闪过惊异光采:“你这白虏竟是活人!”
“咦,生人?能出现在冥界的生人,希奇希奇。”忽然,旁边桌子上一人出声道。
吕布回身看去,大笑道:“原来是鹏举,来,鹏举,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名叫鹏举的男子是个方脸中年人,留着不长的胡须,脸上带着只有统兵将领才会有的威严。
这人大步来到项羽面前,拱手施礼道:“岳飞见过霸王。”
岳飞是哪个,项羽不晓得,倒是一边的未央生扑嗵跌倒在椅子下面。
听闻项羽在此,桌子上的人物越多了,只是,坐在这里的都是武将,除去什么韩世忠,狄青,薛仁贵之辈,倒是有个女人,让项涛大感希奇。
这个女人叫李清照,号易安居士,曾经写下一著名的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众人将这诗念出来的时候,项羽的老脸难得红了起来。
李清照是个大赌徒,想当年还为赌术专门写过文章,就好似今世为赌术作论文论证一般,有她在的地方,很快酒桌就会变成赌桌。
这次也没有例外,武将有几个不好赌博?没过多久,众人开始拿出色子开赌。
项羽身无长物,便从项涛手里拿了几件法器过去赌博。他是个羊牯,武将们赌开性子,哪里还管你是西楚霸王,还是东土帝王,三两下他便输得干干净净。
看着项羽满脸的郝色,项涛只好亲自出马。项涛也不会赌博,但他会雷法。
下品雷法中专门有一种是讲求对物品的操控技巧,用在赌桌上,实际就是出千了。若是雷啸天知道项涛用雷法出千,也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些个武将至多会点出千的手法而已,项涛一出手,就将他们放在桌子上的寻常法器通通扫干净。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李清照似乎手边再没有法器可下注,咬咬牙狠心从香囊中取出一小块金灿灿的物事,放在桌子上。
这物事一经拿出,在场所有阴魂立时慌了神,咚咚砰砰的桌椅倒下一片,只为躲避这金色物事的光芒。
看到这件东西,项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渴求的表情,低呼一声“太乙金精”。
看到众人狼狈的样子,李清照得意的一笑:“没错,你这小子识货,这就是太乙金精,我用它下注。”
“这,这太贵重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自己是用出老千的办法赢了大家,看见李清照似乎赌上了老本,项涛心中微敢不安。
嘭
猛拍桌子,李清照一只脚踩上了椅子,冲着其他赌伴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