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非梵蒂冈的真正力量。就像罗马教皇克里斯托弗八世在演讲中声称的那样:信仰是教廷的武器,胜过百万军队。
在那一年,一个新的机构出现了。罗马教廷毫不避讳地使用了来自see的力量。
“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这就是教皇大人的说法。
位居一切之上,直接对教皇和枢机议会负责,对公众开放,却又最神秘的机构————联络死者与生者,只能用灵媒来形容的特殊部门:魂海守望(thesofsoulsea)。
据说这就是梵蒂冈用来征服世界的武器。
对于梵蒂冈在战后的迅速发展,这一年以来已经有太多关于梵蒂冈的各种报道和分析文章,而它们统统只是浮光掠影的小道消息而已,从来没有涉及到深层————谁敢冒着招惹梵蒂冈的危险去调查那些事关世界的高度机密呢?
而詹姆斯.兰顿将成为第一个这样做的人。
对于缺乏宗教热情却又充满猎奇心理的美国人来说,兰顿正在编纂的这篇论文将是第一颗真正意义上的重磅炸弹。
为此,兰顿专程来到位于普罗维登斯的密斯卡托尼克学院,全力投入资料收集工作之中。对梵蒂冈的研究是眼下的头等大事。罗马天主教的历史。梵蒂冈的历史。see。五日战争。see的遗物。使徒————作为专门研究see的机构,密斯卡托尼克学院拥有关于这方面的最详细资料。
他的工作是如此之紧张,以至于他在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后,也并没有感到什么急迫的感觉————工作是第一位的。他订了两天后返回美国的机票,然后继续工作,并且傍晚时依然照常去酒吧喝酒。
当天晚上,他接到母亲的电话:父亲,离去了。
父亲,离去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兰顿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挂了电话,思考这个消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分钟后,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裂开了。
他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疯狂地用头撞着旅馆的墙壁和地板。
父亲,陪伴詹姆斯.兰顿数十年的父亲,离开了这个世界。
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再也见不到他。
詹姆斯.兰顿生命的一部分,也随着父亲一同死去。
他恨自己,甚至开始认真考虑自杀。
他怎么会如此地愚蠢,以至于竟把亲人放在工作之后?
他竟然没能陪伴父亲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他竟然没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整个晚上,他哭泣着,诅咒自己的愚蠢,诅咒自己的不孝,诅咒自己的一切,同时像行尸走肉一样穿行在曲折的街道上,购买回家的机票。一路上,他不停哭泣,招来周围无数鄙夷和猜测的目光。
和亲人相比,名利乃身外之物。
当他返回纽约时,看到的只是悲伤的母亲和沉睡在灵柩中的父亲。
葬礼。送别。兰顿生命的一部分伴随着父亲一同离去。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兰顿心中的伤口逐渐愈合,只留下一个巨大的伤疤。
他竟然没能陪伴父亲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上帝啊,当他凝视着父亲的墓碑时,兰顿有生以来第一次祈祷:请允许我和父亲再见一面。不需要很久,一个小时,不,哪怕10分钟也好。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和一个生活在21世纪末的标准美国人,兰顿对宗教向来嗤之以鼻————并且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虚伪拙劣的把戏到了21世纪依然有那么巨大的市场。任何熟悉历史的人都会困惑:宗教的历史中向来充斥着愚昧、腐败、野心和血腥,但永远不缺乏虔诚的信徒。莫非人类的智商真的没有下限?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
曾经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的兰顿,此刻却热切地希望天堂真的存在。
他希望人死后不要归于虚无,而是前往另一个世界……更加美好的另一个世界。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他希望如此。
他希望父亲能在一个叫天堂的地方享受永恒的幸福和安逸。
他希望能够告诉父亲:“我爱你,父亲。我永远爱你。”
如果真的有上帝和天堂的话,如果上帝真的能让死去的人们充满幸福与安乐地生活在某个地方的话,如果上帝能够让他和父亲见面的话……
如果上帝能够做到这一点,为什么不呢?如果上帝能让逝去的亲人们幸福地永生于天堂,那么他有权要求人们向他膜拜。
人死了以后,会怎样?
人死了以后,新陈代谢会完全停止,成为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躺在地下,成为细菌的食物,回归这生育他们的大地。
人死了以后,他的一切都将在世界上消失,存在的,只是人们对他的记忆,和他流传给后代的dna。
而这些记忆,最终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消失。
然后他们的存在将被世界遗忘,能够被永恒铭记的,永远只是极少数人的特权。
不想消失。不想被遗忘。
如果人类的灵魂在死亡之后将归于虚无,那么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是设法在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经存在的证据。
告诉这个世界:我活过!我存在过!
希特勒有一句臭名昭著的名言:“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不管怎么说,他成功了。人类将记住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名字,记住有这样一个奥地利下士的存在,记住有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