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你去休息,我有话和柳医生说!”
“这镇定剂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失效,我担心......”
“有阿当在,你别操心,出去!”席董微微泛起怒气,暗示道,“她是女的,你懂了吗?”
“好好!”
冰川和阿当走到门口,听得席董招呼道:“阿当你留下,顺手把门关好......”
“老板我是不是回避一下的好!”阿当看看柳医生,几分尴尬道。
“我没拿你当外人,过来坐!”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柳医生置疑地捏着鼻梁,良久问出一声。
“不太清楚......”席董摸出手绢,极其小心地拭着方青满脸的汗泪,“佣人说她跑去楼下洗澡,结果一进去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我儿子......”
“小姐这几天的情绪,一直不稳定,”阿当别扭地拿出一个笑脸,“不知道她醒过来......”
“席先生,恕我冒昧的问问:这几天,你......们,又没有刺激倒她?”
柳医生言下的“们”字,无疑直指席大少爷,席董心领神会,惭愧道,“是冷落过她两回,可我们都是无心之过呀......”
“小姐有心病,”柳医生拖来方青书桌旁的椅子坐下,“心病,不是药能治的;到底她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你未来的女婿......也只有他,心里才有数!”
“你是说......”
“依我看,”阿当关上窗户走回来,“小姐的问题不单纯。我刚在门外,听到小姐朝老板叫了一声‘爹’,我想除了上次的英国之旅,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在这个‘爹’字上,做一下分析?”
“对了!看我这记性!”席董懊恼地一拍脑门,“她还说了有一个叫‘子剑’的人,要回来什么的.....”
他接着用韩语将方青那句“我爹和你有过节,但我是无辜的,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过我......”翻译了出来。
阿当哭笑不得:“老板,若我没记错的话,‘爹’这个称呼,在当代中国,好像没人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了吧?还有,我在门外的时候,听到小姐问过少爷对‘轮回’的见解......”
“轮回......”席董猛地一拍大腿,“她也问过我!”
“那她肯定是做梦了!”柳医生断定道,“而且是很逼真的梦,席先生,小姐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更加慎重对待了......”
“那她一会醒过来,她还会......骂我是个畜生吗?啊?”
柳医生对这个问题感到啼笑皆非,安慰道:“若是我没看错,小姐心里很孤单,她的梦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无依无靠,甚至被人胁迫做什么她不想做的事......但当她在苏醒过来,感受到现实后,应该会很快适应过来......”
“那就好......”席董此刻似乎才意识到方青咬过的手开始疼痛,拿到眼前端详起来。
“不能说好......”柳医生终于有了担忧的神色出现。
“怎么?”
席董和阿当二人异口同声。
“根据恩师蓝宇对这类病情的见解,小姐的情形,应该可以归纳成很玄乎的事儿!”
“说说!”
“拿中国的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姐会突然精神分裂,绝对不止只做了一次类似的梦,更可怕的是......”
“柳医生,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阿当识趣地欲离开。
“你误会啦,因为恩师对此的说法非常唯心!”柳医生几分尴尬道,“他认为:这样的梦,多半是受一种人为力量的支配,能将做梦人的思绪包括感触,完全代入另一个世界,而梦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冷、热、饥饿、疼痛等等的感觉,都绝对逼真......”
清晨的霜雾,为大地蒙上一层羞答答的面纱......
接到岳父大人的通知,张嶙将车停在席宅别墅大门口下来后,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了冰男的卧室。
席董蜷缩着身躯,倒在方青身旁睡着了,却依旧握着她的手;阿当依然毫不困倦地坐在晚上柳医生所在的椅子上,一见张嶙冲进来,忙把食指竖到唇边示意他噤声——
二人轻轻走出卧室,阿当几乎将昨天晚上的事全盘托出——当然,除了他和席董、柳医生的讨论......
说话间,冰川也洗漱完毕出得卧室,与二人来在一起。
“医生怎么说?”冰川似乎比未来的妹夫更关心这点。
阿当遗憾地耸耸肩头:“说是观察,小姐是心病,呵呵!”
“真是奇怪,”冰川疑惑地打量这席家千金的保镖,“爸......居然会让你留下!”
“没什么好奇怪的!”阿当不卑不亢地笑道,“我从前也是学医的,呵呵!少爷,你以后会知道这些!”
“你说......”张嶙没心情听大舅子的唠叨,“我老婆,叫爸是‘畜生’?”
这个看似滑稽的问题,他们又怎会晓得:其中包含着方青多少的苦闷与痛楚......
“男男你醒啦!”
席董的话音传过来,三人忙进了卧室。
方青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眨巴着动人的睫毛,几许陌生地打量着四人......
而看到他的神色,四个男人的面色逐渐变得恐慌起来,尤其是张嶙,近前来在方青脸前:“男男,你......你还好吗?”
“你......”方青左顾右盼了好一阵,用国语问道,“你在对我说话?”
糟了!
阿当无奈地一拍额头。
而更紧张的则是这一对翁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