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剑山庄,后山禁地。
南宫洛被龙倾和凌紫沁联手打落,血雾层层弥散开来,龙倾皱眉落地,察觉到自从妇人魂飞魄散之后,整个后山禁地的大阵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你终于要杀我了是吗?龙雪焕杀我的时候,你抱着神族圣女日夜亲密,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现在轮到你亲自来送我上路了是吗?”南宫洛抬起头,匍匐在地上,滚落尘埃却没有起身。泪眼朦胧的望向龙倾,眼角眉梢都是哀婉。
“你我之间,本就没有过什么。南宫洛,你若不贪恋男子精元驻颜有术,就不会中计,不过各取所需,你不算委屈,关押你是三大世家共同决定,龙某当年不过一庶子,一人无法手眼通天。”龙倾淡然开口。
他终于认了那件事,凌紫沁没有一点意外,听到他曾经拥抱过别人在怀,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他是世家少主,身份尊贵至极,不亚于人间皇族。
强权总是被掌权者用来满足私好,是惯例,也是权利。
“你就没想过我为何滞留不走?”南宫洛突然恨恨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何我在死后还不得安生,非要见你一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鬼话连篇向来都是你的拿手绝技,你的话,倘若没有人证明,我一个字都不会信。”龙倾沉下脸来,为了成为人上人,他做过的事确实见不得光。
“我怀了你的儿子,可是他没能活过禁地天雷,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南宫缎,翀宇潼当年曾经送我灵药,龙雪焕只字不提,是为了保护你。”
南宫洛的每一个字发音都轻的像是会被夜风瞬间带走,可是她每说一个字,龙倾的脸色就更白一分,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你说谎!”声音没有颤抖,却比颤抖还要难听,低沉愤恨。凌紫沁闻言看去,一晃神似乎看到龙倾全身上下都被黑光层层裹住,是她的错觉吗?直觉这时的龙倾,才是真正的他。
“我有没有说谎,你无需从我这里知道,龙雪焕会告诉你一切。”南宫洛从地上坐起,虚影变得越来越虚,“我在这里等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没有说谎。自我得到龙家精血之后,只有龙家人才能彻底杀死我。”
灰白的虚影抬起头,声音阴冷低哑,“动手龙倾,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死吗?只要我一死,你当年与我的旧事就会被世家掩盖,你可以选择你爱的女子,喜结良缘。再也不会有人用你的少不更事做借口,伤害别人了。动手!”
最后两个字,隐隐有破空而来之势,龙倾面沉似水,一时没有察觉异样。凌紫沁皱着眉,南宫洛一心求死是件太奇怪的事情,她以为今夜之事要死战到底才会收场。
“凌紫沁,龙倾孩儿的尸骨,就在墨书族的旧宫箜井中,你若去……”南宫洛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实在难以听清,凌紫沁下意识的向前走去。
突然,血色冲天而起,凝成一柄巨大的利剑,向凌紫沁斩落,南宫洛的笑声阴森骇人,虚影顷刻消失。
“沁儿身后!”阴风一起,翀白素厉喝一声,“破!”
同时咬破舌尖,三滴血向她飞去,血色顷刻化为莹白柔光挡在凌紫沁身前,利剑转眼间劈落,劈砍在白光上,生生将白光护阵劈碎。翀白素闷哼一声,鲜血顿时向着唇角滑落,南宫洛此时的杀机已经远远超过他能驱使的生机。
“受死吧!”南宫洛的尖声嘶嚎从四面八方向两人涌来,翀白素美眸转冷,一把将凌紫沁抱在怀中,撑起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吼道,“龙倾,东青三分!全力!”
龙倾脸色一变,咬牙出手,不再犹豫,一招用尽全力,但是他没有听从翀白素的安排,而是向东北微偏之后,飞身上前,挡住血剑炸裂前的最后一点余威。
南宫洛化身的血剑炸裂,龙倾在最后瞬间挡在利刃前,南宫洛的怨气冲过他的身体,尖叫刺耳。
龙倾全身受创,两眼一黑不知后事。翀白素被向后仰去的龙倾压倒在地,好在他身上本就狼藉,此时多了几分尘土倒也不觉如何,凌紫沁被血煞的余威当头罩落,遍体生寒,一时间无法动弹。
巨大的尖叫声,引来了山庄中的众人,趁乱赶去的冷瞳将翀白羽从石洞中偷出,藏好之后,又赶回时三人已经被山庄男女七手八脚的抬去明月阁疗伤。
漫长的一夜终于沉沉过去,凌紫沁全身酸软的泡在温热的药桶中时,天际微微泛白,不多时骤雨倾盆落下,这一下就是整整两日。不只将后山禁地的血色冲刷得干干净净,更将千年来暗藏在禁地地下的白骨陷坑冲出,暴露在众人眼前。
龙倾昏迷不醒,龙雪焕执掌大局让族人分工合作,将白骨从山上抛落,万丈绝壁之下,是一条急水。在几位长老的监督之下,没有一人胆敢将冥器取走。龙雪焕亲手将冥器全部毁去,每件冥器被毁时,都会溢出一道凶戾的尖叫,山野震动,族人无不心之惶惶。
后山崩塌一小半,剩下的剑池纹丝不动,龙雪焕处理完杂事之后立即去了天星阁,天星石上出现一道血痕,是大凶之兆。翀白素拖着疲惫的身子被龙雪焕请去查看龙倾的伤势,凌紫沁在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时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沐浴干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