锭与银锭,数了数总共十两黄金十两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未落款,只有一句话:妙-香国地处西南,国中女尊贵,可从蜀中取道南下。女儿凑过头看完,默然片刻说:“她果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顿了顿,又说,“你这徒弟倒也没有收错。”老妇人看着黄金白银一会儿,眼眶微湿,把纸条凑近火烛烧了。第二天,天未亮,阮碧一行便离开客栈,继续北上。自打离开客栈,寒星便嘀嘀咕咕个不停,马车驶出几里,还在嘀咕:“姑娘,真的不对劲,钱奁轻了很多。昨晚指不定有人进咱们屋里偷东西了,你拿钥匙打开看看。若是丢了,咱们赶紧回头去追回来。”第天,都离着卢岭镇一多里了,她还在嘀咕:“姑娘,那晚指定有人动咱们钱奁了,真的轻了很多,不信你掂掂………………”旅途十分无聊,马车又晃晃悠悠,阮碧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瞌睡。一日,她正朦朦胧胧半睡半醒,听到马车外传来嘈嘈切切的说话声,眯着眼睛问:“寒星,外头在吵什么?”“不知道,姑娘,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怪人的。”阮碧愣了愣,睁开眼睛,挑起窗帘看着外头,只见官道两边人头攒动,黑鸦鸦的一片。每隔一丈站着一个兵卒,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枪,一见有人越过自己便拿枪拦着。两边的人都看着自己的马车,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而偌大的官道,竟然只有自己这一辆马车辚辚独行。“刘适之。”刘适之凑到车窗边,说:“姑娘醒了?可真及时,前面就是北城门驿站。”阮碧蒙了,问:“你不是说明日才到京城吗?”刘适之嘿嘿笑着说:“我骗姑娘的。”阮碧正想问他为何骗自己,忽然听到有人嚷嚷着:“来了,来了。”然后官道两边的老姓开始骚动了,踮着脚尖伸着脑袋,往她身后的方向张望着,好多妇女挥舞着手绢兴奋地尖叫着:“晋王爷,晋王爷……”原来是晋王班师了。阮碧的心开始砰砰跳动,目光无意识地掠过四周,忽然想起,前年那个大雪纷飞的日,他们就是在这里分开的……顿时恍然大悟,顿时感交集,顿时泪湿双眸,怪不得刘适之执意安排濠州到京城的程,怪不得他一拖拖拉拉,明明五日就到的行程硬生生地拖成八天。夹道姓如雷的欢呼声里,一个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到车窗边一顿。阮碧的心也跟着一顿,世间种种倏忽消失了。只有他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只有他沾染着仲夏阳光的温暖气息渐渐包围自己……过往的一切象潮水一般在脑海里起伏不定。想起延平侯府白果树下未见其面先闻其声的初遇………………想起万妙-居前生死一线间的照面……想起城隍庙风雨交加的相逢……想起香木小筑明目张胆的试探………………想起十块金条的紧逼……想起御花园里的第一次让步…………想起春水绿波的暧昧……兜兜转转,分分离离。这世间最终还是圆满的。她偏头,对着窗外的他粲然一笑。(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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