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见温暖画的这一道线竟然占了整个毛料的三分之一,心里有些紧张,再三用眼神确认后,这才喉咙咽了咽,瞄准后,闭上眼一刀切下。
四周的石头因为先前那道线本就有些裂纹了,张师傅这一刀下的极为精准,周边的裂纹几乎扒不住翡翠,纷纷往下掉落。待到他彻底的把刀身与料子分离开之后,一块半圆不圆,大小比成年人拳头稍微大一些的翡翠,就这样正正的摆在台子上。
没有一丝损坏!真真正正的完整!除了解石师傅的功力,更大的原因就是温暖画的线!
一旁围观的人此时都再一次在心中将温暖的位置又提了两分,年纪如此之轻就有带着母亲离开苏家的魄力,现如今又有这般眼见为实的赌石实力,实在是不能小觑!
“在下徐记翡翠徐寒松,愿意出两万五千两的价格,购买温小姐的这块翡翠!”
“在下代云,出价两万七千两,望温小姐能够割爱!”
“在下出价两万八千两!”
“两万八千五百两!”
“三万两!”随着一声叫价,薛怀亦慢慢悠悠地从人群后走了进来,今天他穿了一件深红色的长衫,配着墨发散在脑后,那俊美的面孔上的邪肆笑意更是显得越发逼人。
旁人见薛怀亦把价格叫到了三万两,都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了,温暖喉咙动了动,上一世是谁买走的她是不记得了,但这一世竟然也卖到了三万两,一旁的刘向海转过头对她道:“温小姐,你看……?”
温暖赶紧点了点头,她不想太过贪心,重生是有预知,可她也不想能把上一世所有的美事都赶一个遍,做人留一线,不论老天存不存在,她都不想把事做的太绝对,薛怀亦见她点了头,慢慢走上前对她漫笑道:“温小姐,真是有缘。”
离得近了,温暖被薛怀亦那张精致的不可方物的脸弄的有些不自在,微微退后了一点,这才笑着道:“是好巧,薛公子是决定要这块翡翠了?”
薛怀亦边点头边整理着银票,确认了之后,递到温暖面前,凑近她低声道:“温小姐可需要贴身护送?小姐一个人,身怀这么多银子,可是不安全呐。”
一股热气吹在温暖耳后,温暖汗毛竖立的往后倾了倾身子,刚想开口拒绝,却见苏怀亦又靠近了她一分,声音压的极低:“门口已经有至少三个形迹可疑的人盯上你了,温小姐,在下劝你还是相信的好。”
温暖在脑子里问御凌夜,可御凌夜压根就不搭理她,匆匆地往门口瞥了一眼,正巧有个不善的眼神与她对上,温暖赶紧将身子站直,努力微笑着对薛怀亦道:“那,那就麻烦薛公子了……”
薛怀亦看了温暖一眼,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含义。
在薛怀亦的陪伴下,温暖把两万八千两都存入了吴毕发的钱庄,出来之后,她狠狠地松了口气,对薛怀亦笑道:“薛公子,真是谢谢你了,只是耽误了你不少时间,若改日有空……”
薛怀亦挑眉打断了她的话,抬起扇子往旁边一指,悠然道:“温小姐果然与在下心意相通,在下刚才便想请温小姐喝杯茶,若不嫌弃,就近可好?”
温暖的表情僵了僵,人家好歹也送她了一路,于是只好讪讪地笑着,点了点头。
跟在薛怀亦的身后,温暖在脑子里不停地发问:“凌夜,凌夜?!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我怎么总感觉这个薛怀亦怪怪的……”
两人正喝着茶,薛怀亦突然道:“不知温小姐这身赌石的技艺,是如何学会的?”
温暖端茶的手僵了一下,而后漫不经心道:“之前四处做工,偶然的机遇,结识了一位……奇人。”
“哦?温小姐可能与在下描述一下那奇人的模样?”
温暖看着薛怀亦那饱含深意的笑容,脑子里的御凌夜像睡着了一样的没一点声音,她只能唇角带笑道:“他长得一脸络腮胡子,身高不过几尺,浑身横肉不说,性子也极为古怪,自我小时起,他就经常出现教我赌石的技艺,待我学会了之后,他再与我见面的时候话就多不过三句了,我若是问得多了,他还会非常不耐的发火,脾气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薛怀亦并没有因为温暖的长篇大论而深思什么,只是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他轻抚扇柄,慢悠悠道:“前些日子安亲王府失了大火的这件事,温小姐知道吧?”
温暖轻轻抿了口茶,叹气道:“这么大的事,云城所有的百姓怕是没有不知道的吧。要说安亲王那当真是个好王爷啊,前些年瑶洲旱灾,他可是亲自压着物资赈灾去了,像这样爱民如子的王爷……那什么,薛公子与我提这件事,是……?”
薛怀亦并没有因为温暖的一通乱扯而做出多余的表情,他只是淡笑着继续道:“安亲王府虽然烧成了灰,但安亲王福泽深厚,有传言说,废墟中没有他和他儿子的尸体,皇上也并未下令传丧只下令寻人,看来,他和世子大人都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温暖只是静静地看着薛怀亦,薛怀亦见她并没有接话,垂角勾起的弧度更高了些:“在下见温小姐赌石时画线的手法极为眼熟,与安亲王曾经使用的方法简直是如出一辙。说不定,温小姐所说的那位‘奇人’,与安亲王,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
温暖立刻瞪大眼,惊愕道:“薛公子,你该不会是说……”她深吸了几口气,脸颊泛着因为激动而浮出的红晕:“这简直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