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莫不是像郭佳玉那个时代的人们常说的,“脑残”了吧?
“母亲……”喜姐儿却是吓得一个哆嗦,便依偎进了母亲的怀抱。
晴鸢用左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传递给她无言的安慰。同时自己心中波澜不兴,那份镇定和从容迅速传给了喜姐儿,让她那不安的感觉渐渐消散。
车外,王府的侍卫们已经四散开来,将马车护在当中。那领头之人黑沉着脸,上前说道:“阁下是什么人?既然知道这是雍亲王府的马车,还敢在此拦截?!还不快快让开,不然定要叫你好看!”
那石宝榛本就有些喝高了,又受了刺激才会变得如此胆大妄为。此时听了侍卫的话,却又如何放在心上?当下便不屑地仰天哈哈一笑,狂妄地道:“小爷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还不快请车内的人出来一见,须知小爷今儿个可是诚心诚意前来结交的,莫不是雍亲王府的人架子大如天,就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了?!”
那侍卫头目顿时勃然大怒,一挥手,便听见“仓啷啷”一阵声响,侍卫们个个刀枪出鞘,杀气腾腾便瞪视着前面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
石宝榛也被吓了一跳,酒精过度而有些昏沉沉的头脑自是反应慢了半拍,随即便被眼前的阵仗给镇住了。
石家虽然是军功起家,至今仍在军队中有着很大影响力,但如今天下承平,本就没多少仗打,再加上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们,从未经历过战阵的凶险,哪里能够跟胤精挑细选出来的侍卫们相提并论?
头上立刻就密密麻麻出了一头冷汗,一阵风吹过,额头凉飕飕的,他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看到如今这种场面,不禁暗自叫糟。
旁边围观的途人们早在王府侍卫拔出武器的那一霎那就全都惊叫着躲避了开去,各自藏在遮蔽物之后,探头探脑往外看来。方才还热阄非凡的大街上,顿时只剩下晴鸢他们的马车和僵立在当场的石宝榛他们,一时间,静悄悄的场面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晴鸢深深吸了口气,瞟了一眼已经开始红肿的手腕,不由暗中哀嚎了一声,也不知今日撞了什么邪,居然会碰到这种倒霉事!
但事到如今也不能回避了。不管怎么说,作为今天在场的身份最高的人,她若是不想就此跟石家结下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必须化解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除了她以外,在长夜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胜任了。
她只得强忍着疼痛,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突然又传来一个温润醇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石公子,在下冒昧,能否请问一下,您是否有事相求于雍亲王?”
晴鸢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还是白着一张小脸的喜姐儿,忽然有些忍俊不禁,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那石宝榛听了也是一愣,转头循声看去,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站在一旁,身边并不像他们两方那么人多势众,只跟了一个小厮,却散发出无比镇定自若的气势,竟生生将他的气势给压了下去,再也嚣张不起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却看见那人黑宝石般的眼中光芒一闪,递了个眼色过来。他心中一跳,几乎是福至心灵,突然便意会了过来。
“这位兄弟所言极是,在下正是有要紧事想要求见雍亲王,一时心急,这才冒然拦下了王府的马车。”他赶紧顺着对方给的台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