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只知道暗恋是教人抓狂的情绪。
门外隐约响起一阵脚步声,邀请有栖川做舞伴的心思暂歇,忍足侑士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一路疾走……
“砰。”
推开铁门,桦地崇泓和高桥望美一前一后走上天台。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来到天台的中央位置。
高桥脖颈仰起,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桦地的阴影下。
“桦地君,要找我说什么?”
有栖川润被忍足侑士拉着躲在一侧墙后,屏息凝神不敢过多言语,唯恐泄露一丁点痕迹。
无论理由为何,偷窥总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是被后援团的成员发现,她的脸面可还往哪搁呐。
本想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那两人不太远,高桥与桦地的交谈应当能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可惜事与愿违,她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高桥说话声音轻这一茬?
付诸行动却无功而返这种事委实不是有栖川的做派,她双手扶墙谨慎地探出头去。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头顶突然遭遇“重压”。原来是身后的忍足侑士耐不住好奇心泛滥,强行压下她的脑袋,欲行窥探之实。
一面是进展受阻的偷窥事业,一面是忍足侑士的压榨行径。
有栖川润不由怒从中来,她嚯地拍去忍足施压在自己头顶的手掌。
一声轻微的脆响,耳力不错的桦地犹疑地回头张望。四下一片寂静,唯有春风吹拂起高桥的校服裙摆。
错觉?
距离暴露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忍足反应灵敏掩住有栖川的嘴带着她又接连退后几步,现在的他们恐怕早就颜面扫地。
四伏的危机已经悄然过境,忍足捂住有栖川嘴唇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别无他法,有栖川润只得去扯忍足侑士的右手。
可他常年握拍的右手力量充盈,哪里是有栖川润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抗的。
尝试一阵,忍足的桎梏纹丝不动,有栖川润唯有认命放弃。
忽地感到肩头一沉,眼角瞥见忍足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这厮最近越发得寸进尺了。
心里无数念头呼啸而过,无一例外是围绕教训忍足侑士这件事展开的。
有栖川润温热的呼吸如质地柔软的羽毛一般划过忍足的手掌。
伏低身子把头搁在有栖川的肩膀,忍足将脑袋凑近她。
忍足的短发扎在有栖川的侧脸,她直觉得痒得难受,又无法伸手去推拒,只好径自忍耐。
忍足侑士压抑的笑声透过脆弱的耳膜引得有栖川心底一阵轻颤。
双臂自有栖川身后环上她的腰际,忍足顺势把她的身躯往后一揽。
有栖川润便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天台中央踌躇多时的桦地崇泓终于下定决心。
“高桥,能做我的舞伴吗?”
高桥望美难掩惊诧的神色,揉捏裙角的双手紧了又松。
日光照耀不到的阴暗墙角,有栖川润的背脊倚靠在忍足的胸膛。
听闻他有力又富有节奏的心跳声,有栖川润感到两人的心跳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趋向于同一频率。
忽地被一阵眩晕感趁虚而入。
大脑如卡壳的磁带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心间的悸动愈演愈烈,似在奏响美妙的乐章。
在将她拥入怀抱之前,有人附在她耳边,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那是忍足侑士在问:
“做我的舞伴好不好?”
社团活动时间
都大赛将至,身为网球部长的迹部景吾非但提前了训练集合时间,同时也将中场休息时间从原本的十五分钟缩短至现在的十分钟。变故在悄然间发生,等到众人发现时早是不可逆转。对于这一系列不近人情的措施,正选们因着进军全国大赛的梦想尚能全盘接受,相反地,那些今年刚入社的一年级新生却无法坦然处之。
听闻网球社的一年级成员已经颇有微词,他们争论的焦点是既然他们资历浅不能参与b组出赛名单的争夺战,为何还要每天起早贪黑地与正选们一同练习。
难道真的是“陪练”?
迹部景吾的决定不容外人置喙,然而,有栖川润这个迹部后援团长倒是能就他的心思揣摩一二。
随着三年级正选的全体毕业,空余日吉若、凤长太郎和桦地崇泓的冰帝网球部多少显露出青黄不接的尴尬。与其在现下的二年级里勉强择出代替正选的人,不如在一年级里选几个有潜力、有毅力的补上。
未雨绸缪并无不好。
何况,前有幸村后有越前。老对手立海大与青学不都为冰帝身先士卒了吗。
就是不晓得这群青涩的一年级少年从意识到机遇到把握住机遇需要花费多久呢?
要知道,“机遇”这种东西可是不会出现在日历上,供人随时翻看的。
旁边骤然响起的窃窃私语唤回有栖川润飘忽的思绪。
视线在网球场内梭巡一圈,最终在忍足侑士身上定格。与向日岳人并肩而立的他摘下眼镜,正欲从广濑手里接过毛巾擦拭脸部。不知是天气逐渐转热还是近日训练幅度有所加强,忍足不仅刘海被汗水浸润,连穿着的队服也被汗渍弄湿大片,隐约透出结实的背部肌理。流畅的背部线条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举手投足间便将撩人心扉的魅力展露无遗。
广濑本想就此冷眼旁观,谁知还是没忍住嗤笑忍足的冲动。
“何必呢,你要是人气第一,润会找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