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还被假公济私跑来的父亲逮个正着。
哪怕父亲临走时促狭地朝他投来一瞥,忍足依旧厚着脸皮继续说着。
就是这样大无畏的牺牲,有栖川润还是心不在焉。
嘴角虽然挂着笑容,却早早地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忍足侑士看着她怔忪的表情,心里狐疑。
最终选择放弃了“不探听女士秘密”的绅士风度,担忧地问:
“你怎么了?”
迎着忍足侑士的问题,有栖川润抬起头,望向他近在咫尺的脸。
泛着微黄的光芒从病房的窗户里投射进来,让有栖川润能够清晰地发现他额头上皱皱的纹路,还有鼻翼两侧的阴影。
有栖川润的视线上移,看见忍足侑士快要挤成一堆的眉毛。
这样不计形象的忍足可不多见啊。
有栖川润想着。
转而又对自己的走神感到抱歉。
有栖川润张了张嘴,想要通过撒谎掩饰自己的失态。
但就在一瞬间,欺骗忍足侑士的记忆便翻涌上来。
这段尴尬的记忆化成一条带着倒刺的利鞭,弯曲成极为骇人的形态,像是有栖川润一说谎,就准备狠狠地伺候上来。
于是,到了嘴边的说辞又艰难被收回。
有栖川润透过忍足侑士的镜片,去寻觅他那双藏着智慧和担忧的双眼。
忍足侑士像是发现了有栖川的不安。
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真挚地回望着他。
自瞳孔深处透露出值得信任的讯息。
有栖川润终于在与他的对视里获得勇气,下定决心说了话: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
有栖川润组织着措辞,谨慎而小心翼翼。
“如果,你发现身边某个很亲密的人有事情瞒着你,你会想要知道真相吗?”
有栖川润这话问得相当隐晦。
所幸她面对的忍足侑士不但领悟力高,并且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陋习。
忍足侑士早就从她迟疑的口气里,听说这问题的严肃性。
分明不是什么无谓的假设,而是她正在经历的遭遇。
忍足侑士沉默了一会儿。
心里自然有着关于这个问题的揣度。
有栖川说某个很亲密的人有事情瞒着她。
这样的描述让忍足第一时间想起了凤镜夜。
毕竟有栖川润住院这么久,忍足侑士居然一次也没在医院看见过凤镜夜。
大家都是在东京念书的学生,忍足又是每天都来报道的,如果说每次都碰巧错开,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尽管为自己的猜测而心里咕噜噜泛酸。
忍足侑士却从没有使坏的念头。
忍足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几分钟之后。
忍足侑士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看着有栖川润的眼睛,严肃地说:
“虽然我也想知道真相,但既然是关系很好的人,我还是会尊重他。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他选择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吧。”
忍足侑士郑重其事地说完,沉默了几秒钟。
忽地,他换上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用一种比迹部更自恋的语气说:
“就像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啊。你不觉得有秘密是成熟的标志吗?”
“不觉得。”
有栖川润冷淡地否定。
于是,忍足侑士酝酿到一半的搞怪表情就此僵在脸上,倒有了意外的逗乐效果。
无论后续发展如何,有栖川润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忍足侑士呢,也问心无愧。
一周的住院时间很快过去。
今天有栖川润就要出院了。
眼见终于要告别千篇一律的营养套餐,有栖川润早早地就换下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整齐地叠好置于床头,只等着承诺来接自己出院的哥哥现身。
有栖川润远远地便听见走廊响起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朝着病房的逐渐临近,有栖川润几乎要确定来的人就是哥哥了。
原本坐在床沿的她快速站起来,朝着门口走了几步,一抬头便看见来人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居然是久违的凤镜夜。
凤镜夜像是没料到有栖川会来迎接自己一般,站在门外愣了几秒钟。
而有栖川润也是难掩复杂的神色。
在有栖川的记忆里,似乎自从自己住院之后,就和凤镜夜断了联系。
对一直没来探望自己的凤镜夜,有栖川润比起失落而言,更多的是庆幸。
因为,她总相信像凤镜夜这样谨慎的人,不会糊里糊涂地任由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捣鬼。
至于她让道明寺找来的那两个英德学生,怎么看也不是口风紧的货色。
很明显,凤镜夜这么长时间不出现,却在这个当口从东京跑过来。
为的不是接自己出院。
或许,是来兴师问罪的?
有栖川润的脑海里立即就出现了这种猜测。
“凤君,好久不见了。”
对着还在发愣的凤镜夜,有栖川润不以为意,自然地朝他打招呼。
而凤镜夜也因为这一声招呼,迟缓地回过神。
他后知后觉到有栖川称呼里的疏离,本能地皱了皱眉,眼睛里流露出不知是受伤还是愤怒的情绪。
然而,这些陈杂的情绪又被他很好的掩饰。
凤镜夜以手抵唇,轻轻地咳嗽一声。
“很抱歉,没有来看你。最近……”
凤镜夜想把忙碌作为借口,却在有栖川润了然的眼神下,放弃了说谎的打算。
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