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烧火的大嫂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我蜷缩着半晌方才逐渐缓和下来,试着拿起一旁的药瓶,竟然痛得指尖发颤,哆嗦着拿不起来。
大嫂战战兢兢地靠近我,拿起药瓶:“姑娘,让我来吧。”
我不再逞强,咬着牙根闭上眼睛。
药粉倒在伤口之上,第二波烧灼感又重新袭来,不过比起匕首烫灼的痛楚已经微乎其微。
“姑娘,你真是好样的,这痛就是条汉子怕是也禁不住啊。”大嫂颤抖着手,将药粉仔细敷在我的伤口上,再用煮过的棉布仔细包扎,小心翼翼,满脸担忧。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汗淋漓,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大嫂家里,买药并不方便,需要步行到七八里外的镇子里。她按照我的方子寻了一些寻常的药材煮了给我服下,然后,我就陷入昏天黑地的昏睡当中,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脑清明,饥肠辘辘。我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安然无恙了,只是身体虚弱,需要调理一段时间而已。
大嫂家的宝宝按照我的方法已经退下烧去,也不再没日没夜地苦闹,吃饱以后就睡得香甜。我对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百般感激,大哥大嫂淳朴,却又感恩我医治好了孩子的病,对我奉若上宾。
大嫂家的老大叫小勇,就是那日里在河滩地瓜地里见到的那个男孩。他在知道我既会医术,又识文断字以后,十分崇拜,经常会粘着我,让我教他写字,他极是用心,学得刻苦,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昵。
一天午后,他出去打干草,片刻功夫慌慌张张地跑回来,闯进我的屋子,气喘吁吁地道:“姐姐,姐姐,刚才有个人拿着一副画像,在向我打听,那画像上面画着的人跟你好像。”
我的心里一惊:“那人是什么模样?怎样打扮?”
小勇连比带划:“就是寻常农家汉子打扮,看不出什么不同。不过我见他掏画像的时候,从袖子里掉出一块令牌来,上面是刻了字的。”
“什么字?姐姐有没有教过你?”
小勇摇摇头:”我不识得,不过那字笔画我记住了,可以写下来。”
说完,小勇蹲下身子,捡了一块石子,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开始写。虽然笔划歪歪扭扭,写得稚嫩,但是我仍旧勉强可以识得,是一个”金“字。
我有些奇怪,带着”金“字的令牌是哪里的?我从未听说过,哪个衙门或者兵营是”金”字令牌。究竟是什么人在找我呢?应该不是土麟和虫子,如果是朝廷仍旧没有死心,还在通缉我,那么应该是穿着官府的衣服才是,没有必要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可是,我又从未听说,凉辞有哪个军队是手持“金”字令牌的。
难不成是菩提教的人?苏青青知道了皇上手里的令牌是假的,所以令菩提教的人在四处搜寻我的下落?
“姐姐,是不是你家里人来找你?”小勇好奇地问我。
我连忙摇摇头:“不是的,小勇,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姐姐在这里?”
小勇得意地摇摇头:“他们看起来挺凶的,像是坏人,所以我没有说。并且告诉他前面有村镇,让他去那里打听。”
我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赞赏地摸摸小勇的头,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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