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那个人竟会有如此大的本事,他们家的女儿,还真的让他给救了回来。
在之后的每一年里,那位陌生人都会派人捎寄回来一些女儿的画像,衣服,玩具等物件儿,留作念想。
五岁之后,更是每年准许她回家一次,一次虽然只是待上一个月,却已经让上官家欢天又喜地了。
而这一次,距离女儿回家,却连十天时间都不到,但好在这丫头已经被师傅放逐回来,以后她的自由由她自己来定,无须添加时间限制。
最让上官夫妇感激涕零的是,女儿被那位高人教的十分完美,即使身体依然病怏怏的,可女儿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才女气息,让身为大学士的上官灏甚感欣慰。
他的女儿,就算每年只在大众面前露一次面又如何,哪一次不是艳压群芳?
就算身体微恙,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不但美貌甚至还如此的优秀,只要她活着,就是他们老两口最大的幸福。
幸而当年听从那位高人的意见,并没有将女儿被人带走的消息散露出去,不然如今指不定传出什么腌臜的传言出来。
而他们全家人也都不遗余力的将这位学士府唯一的掌上明珠保护的严丝合缝。
五岁之后,才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即使每年只需要一次露面的机会,却已经在京城这个圈子里,闯出了了不得的成绩。
上官灏自然也是面上有光,就算她女儿被人称之为病秧子,又如何?
哪怕他们养她一辈子,他们也是乐意的。
所以,就算上官晴曦身体不好,在他上官灏,乃至上官家人的心目中,她是完美的。
而晴曦听完这话,也是满满的感动,但感动之后,却很快冷静了下来,她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出了一句这些年来,最为大胆的一句话。
“爹爹,我要嫁他,司幽国唯有战王卫玠才能配得上我,所以,我要嫁给他,一定要,必须要!”
如此斩钉截铁又掷地有声的话,直接将上官灏震得站起身,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他颤抖着双手,指着女儿那张自信到炫目的脸:“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发誓,如若眼前的女孩儿不是他的女儿,那一巴掌,他早就已经甩了过去。
身为大家闺秀,怎能说出如此不顾礼义廉耻的话?
然,上官晴曦却十分不以为然,她平静的从床榻上走下,倨傲的抬高下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爹爹,女儿的话错了吗?还是您以为,女儿更应该嫁给皇上?”
上官灏身体猛然间一颤,而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上官晴曦,“你,你都知道了?”
上官晴曦嗤笑一声,“这还用说吗?皇上至今未曾立后,不是因为他还在缅怀孝仁皇后,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放下所有戒备,无需有后顾之忧的皇后,而这位皇后之选,必然要从一些让他没有压力的家族中挑选,父亲觉得,如今的司幽国,谁更有这个可能?”
从晴曦的话语中,上官灏敏感的觉察到她的厌恶,“你,你不想嫁给皇上?”
“父亲难道想让上官家成为下一个杜家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雷一般,狠狠的劈向上官灏,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似是怀疑这个什么都敢说的孩子,究竟还是不是那位他记忆中,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沉着冷静的女儿。
“父亲不会以为我们家就真的没有任何隐患吧?那就太天真了,呵呵,难道父亲不知道,对于一个多疑之人来说,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草木皆兵?即使没有的事,都有可能被他转变为现实。”
“还记得曾经那位心怀天下,以医术仁心,一心一意帮助夫君夺嫡的孝仁皇后吗?”
“还记得曾经那位铁血将军,一心一意辅佐司幽国的将门世家吗?”
“父亲,难道连你也相信,他们当年存了逆反心理?难道你也认为杜如晦,杜云歌通敌叛国了?”
……
当上官晴曦一句句满含质疑的话抛过来时,上官灏的面色也越来越沉,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底写满了不赞同,可偏偏那些话,他却无法反驳。
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气:“晴曦,这些话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说的,今ri你在为父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外人面前,”
“父亲这是怕了吗?呵呵,既然父亲怕了,那父亲还认为晴曦嫁给皇上,是明智之举吗?”
上官灏一听此话,那是彻底的怒了:“你闭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算你不嫁,你也不能嫁给卫玠,比起皇上,卫玠才是真正的危险!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与皇上之间的关系?难道你想使整个上官家都陷入危境?晴曦,你已经十二岁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怎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不,爹爹,嫁给皇上,才是真正将上官家逼入绝地。”
上官晴曦目光幽幽如古井一般,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上官灏快要被这个女儿给气死了,他咬牙怒视着她:“皇上是决不允许你嫁给他的。”
凭他们上官家的底蕴,凭他如今的立场,怎么看都是皇上的人,无论他对这位皇帝的态度如何,上官家决不能投靠除了皇帝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而卫瑜琛也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