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一拐出门,打开鸟笼,伸手把山鸟一把抓住,从笼里取出,脸上突然变得狰狞恐怖,恶狠狠地用力捏住,山鸟发出尖利的叫声,过了一下,那只活蹦乱跳的山鸟停止了挣扎,脑袋耷拉下来,一动不动死了。柳豪天嘿嘿一笑,恢复了往常的面孔,把死鸟扔进笼里,将鸟笼扔给早已等候在此的心腹柳远:“扔了。”柳远接过领命而去。
柳豪天仍觉不解恨,走到马棚处,令马夫牵过一匹马,从马夫的手里夺过马鞭,翻身上马,猛地抽了一鞭马屁股,口中大叫:“畜生,给我走!”马猛地挨了一鞭,疼痛难忍,前蹄一抖,嘶叫着如同箭般冲出马棚,速度太快,一连撞翻了几个庄丁,无不摔得鼻青脸肿,受伤的庄丁从地上爬起,望着柳豪天的背影,心里暗暗咒骂:这混球又发了什么疯,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拿我们开心,去死吧。
柳豪天驱使受惊的马一路狂奔,向柳家庄的后山跑去。当马跑到一处林荫的地方,柳豪天用力勒住马缰,使马停下来。他翻身下马,将马绑在树旁,突然仰天竭斯底里地狂叫,好似心中有许多的压抑,现在终于可以释放,那声音凄厉刺耳,震得山林里的飞禽走兽无不惊慌而逃。
“你出来啊,出来!你不是要帮我的吗?出来!”柳豪天一改常态,恶狠狠地叫道,谁也不会想到一向说话斯文的他会有这么一面。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不知何时只见一株树上伴随几片零丁的落叶飘落下一个黑衣人,用黑布遮脸,看不清摸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眼神阴森慎人,站立在柳豪天对面一动不动,此时就算是在大白天,也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哼,以前每次见面,你都不肯以真容见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是清楚得很。”柳豪天死死盯着黑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说吧,出什么事了。”黑衣人语气平和。
“这个老家伙,对,就是这个老家伙。以前什么事我都可以忍,现在竟将我们柳家刀刀谱也给了柳豪城,柳豪城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捡回来的野种,我是他亲生儿子,他竟这样对我,实在是太过分了。”柳豪天絮絮叨叨地来回走动,嘴上不停咒骂。
“还有你,上次你不是说过,帮我除掉柳豪城吗?他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柳豪天鼓睛暴眼,似乎要喷出血来,指着黑衣人继续咆哮。
“是的,我已经派人去杀他了,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惜他那时命不该绝,竟被人救了,我也没想到。”黑衣人面对柳豪天的无礼举动,并不动怒,半闭着眼睛,似看非看。
“那就是说,没有成功,你派去的人都是些饭桶,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反而老家伙对他是更加器重,对我是拒之门外,你算哪门子帮我?”柳豪天咬牙切齿,想起柳豪城,恨不得马上就要他死于面前才觉痛快,
“呵呵,你稍安勿躁,这次我有个一举两得的办法,不过,就看你够不够狠。”黑衣人试探着问。
“你说。”柳豪天很感兴趣,“只要我能拿回在柳家庄的地位,我什么都不怕。”
黑衣人向柳豪天打了个手势,柳豪天会意,两人靠近低声细语了一番。起先柳豪天还面有难色,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坚定地点点头:“宁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事成之后,地位名声,包括柳家刀刀谱,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还怕跑掉不成?”
“这……”柳豪天犹豫不决,紧锁眉头,道:“你这办法好虽好,但狠了点。”
“知道你是这样的人,那当初我就不该帮你。做事情有时不能讲仁慈,出手就要当机立断,这样才能以绝后患。话到此,你自己决定吧。我也该走了。”黑衣人带着不屑的眼神看了看此时心神不定的柳豪天,暗道:柳杰有这样的儿子,柳家庄之大劫也,我之大幸也。
柳豪天咬咬牙,双手紧握一起,粗气道:“好,就这么定了,等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待他转身看时,黑衣人已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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