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夏末正在为儿子整理房间,等她跑到楼下时,电话已经转为了语音留言。
“老夏,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儿子结婚怎么不邀请我们啊!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夏末按了免提,“阿玲,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儿子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老夏,你开玩笑吧,我亲眼见到你家韩琦坐在男方父母的座位上,你……你还是自己来万国酒店看看吧!你家韩琦……”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挂断了电话,夏末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明明昨天一家三口还在笑着谈论儿子的婚姻问题,怎么今儿就结婚了呢?为什么要瞒她,难道女方条件不好,可她并不是一个势力的人啊?!
夏末匆忙地换好衣服,拿着钱包,在大院门口打了辆出租车直奔万国酒店。
今晚的万国酒店比往日更热闹了几分,门前来往的尽是名车,从上面下来的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看出来是有身份地位的非凡人物,他们全是来参加一场宴会的,这场宴会就是韩东临和陆清的婚礼。
这个陆清夏末认识,跟东临算是青梅竹马,叔叔是a军区的司令,东临娶她算是高攀。
夏末到的时候刚过八点,婚礼已经开始,走进宴会厅,一眼看到首桌上跟身旁女人举止亲密的韩琦。那个女人长相一般,不过保养的很好,明明已经快五十了,看起来只有三十多。这个女人夏末一点儿也不陌生,她就是韩琦的初恋女友方敏。
韩琦,方敏,韩东临,哈哈哈,她们真是骗的她好苦啊!什么战友遗孤,什么为了孩子的未来改名换姓,都是借口,都是谎言……
“有人反对这对新人的结合吗?”司仪的话打断了夏末的思路。
“我反对!”夏末大声喊道,然后慢慢地踱步走上高台,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再次宣布:“我—反—对!”
“夏末,你不是卧病在床吗?”
“老韩,这是怎么回事?”
……
……
台下议论纷纷,新郎韩东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伴郎使了个眼色:“妈妈是来祝福我的吧?快带妈妈去坐席!”
伴郎伸手要扯夏末,夏末往旁边一闪,大声呵斥:“怎么,想要杀人灭口吗?韩琦,你对得起我吗?你跟方敏这对奸夫淫妇,整整骗了我二十年,我这二十多年帮你们照顾这个野种,你们很得意吧?是不是耍的我很爽啊?”
“对不起各位,妻子高兴地傻了,神经有点错乱,警卫员快来带她去客房休息!”韩琦不慌不忙地指挥警卫员。
平时一口一个“夫人”叫着的警卫员立刻上前拉扯夏末,夏末拼命挣扎,大声嚷嚷:“韩琦,你要做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病了,你要一手遮天吗?你…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这是做什么?还不松手!”陆祁玄一说话,围绕的人群立刻让出一条路。
“对啊,老韩,嫂子跟我们相处二十几年了,有病没病,我们不会看吗?再说,她本来就是总院的一把刀,你这谎言撒的也太大了!”
“部队家属都有定时体检的,嫂子要是有病,肯定能检查出来!”
“倒是你跟方敏怎么回事?东临真的是方敏的孩子吗?你这可是作风问题啊!”
“还别说,两人站一起有五分像?”
……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并不全是同情夏末的遭遇,而是部队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因为这件事韩琦下去了,那么他们中肯定会有人升上去。
“她有没有病,大家说了不算,生养她的父母肯定知道!”韩琦往旁边让了两步,一对笑得满脸褶子的老夫妇走了出来,语重心长对坐在地上的夏末说:“末儿啊,你小时候得过脑炎,你忘了吗?俺知道你因为孩子滑胎不能生育的事情,对小敏一直怨恨,可小敏当初怀孕是在去俄国前,孩子给你,不是你要求的吗?怎么现在反口了呢?孩子,小敏这些年一直忍气吞声不去看孩子,你为啥不能宽容点呢?”
“你,你为什么帮她?”这些年她为娘家付出的还不够吗?弟弟转业,妹妹做生意的本钱不都是她拿的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得过脑炎还能当兵,你们家关系够硬的!”陆祁玄一针见血。
老太太不明白这里的道道,急得满脸通红,“为了拿补贴撒谎,都是俺们没教好,都是俺们没教好……”
一句话反复说,看起来老太太病得更厉害。夏老头一见要不好,赶忙让儿子和小女儿上前扶夏末,强按着把夏末拽去了楼上的休息室。
夏末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被关进房间,小妹儿夏柔劝道:“夏末,哪个男人不偷腥啊?至于这么闹腾吗?”
“小刚,小柔,姐姐对你们怎么样?”
夏刚和夏柔对视一眼,点点头,齐声道:“好!”
“他们对我不好,是因为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可你们是我的亲人啊,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夏末冷声质问。
“姐,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你对我们好我们知道,可那些都是你自愿的,我们并没有拿枪逼着你啊。如今,你落到这个地步,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夏柔说完,转身走了。
夏刚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忍,拉着门的手松开,别开眼道:“姐,疯人院一会儿来人接你,你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