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个子高的黑夜人,哈哈一笑,道:“你也太多虑了,一个已经无法练武的小孩子,你还怕什么?你若真害怕,找个机会去峨眉,杀了那个孩子不就行了!”
矮黑衣人冷冷道:“要去峨眉,在银真道人手上杀人,恐怕不是易事吧?就算是你也没有足够把握能打赢他吧,何况我!我看这事得这样...”
那矮黑衣人动了个手势,高黑衣人就俯身低头,矮黑衣人贴近高黑衣人的耳边,开始嘀咕起来......
龙兆晖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眼光四下扫了一圈,看到四周的陈设环境,猜想这里应该是一家客栈。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一醒来,四肢就隐隐作痛。
他想爬起来,却又觉得浑身无力。只得躺在床上,思绪就又回到了父母临死前的种种惨状中,他的泪水就止不地往下落。
这时,银真道长提着一个药箱来到了他的床前。
龙兆晖赶紧抹了眼泪,恨恨地盯着银真道长。
银真道长打开药箱,拿出一个药盒出来,里面装满了泥糊状的药泥。然后他用小刷子刷在一块布上,最后替龙兆晖敷在手脚各关节处。
龙兆晖顿感觉手足各处微微发烫,刚刚那些疼痛的感觉立马消失了许多。
银真道人替龙兆晖敷好药后,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再敷上两三次药,就不会疼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起程回峨眉。”
龙兆晖并不搭理银真道人,他将眼睛斜到一边,呆呆地望着屋梁上的柱子,眼神里一片黯然。
银真道人眼见龙兆晖憔悴的面色和充满哀伤的神情,心中也不免叹息。
他本想与龙兆晖说上两句,刚欲开口,龙兆晖却翻身背对着他。
于是银真道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离开了龙兆晖的房间。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最悲苦的事,莫过于少年失双亲,而这种经历也曾经出现在他身上,所以他深有体会,那种绝望与凄凉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只有痛过的人才能明白。
第二天,银真道人看到龙兆晖伤势以渐愈,就雇了一个马车,之后他们就踏上了返回峨眉的归途上。
一路上,龙兆晖都沉默不语。银真道人也很少与他搭话。
马车一路颠簸着,这天天色已近黄昏。他们行驶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前大河旁。
不知何故,河上的桥却被弄坏了,只能靠来往的渔船运送行人。
马车在河前停了步。因为银真道人他们的马车太大,渔船又太小,所以他们的前路暂时被阻。
银真道人便去找船家商量。
那船夫是个瘦高个,皮肤非常的黑,年纪有些老,虽不及银真道人满头白发那样让人觉得老迈,可银真道人的皮肤却红润光洁,但那船夫的脸上,皱纹却深得如一条条沟壑。可见年龄也不比银真道人小多少。
那船夫一脸为难的神情。
银真道人忙拿出十两银子出来。
船夫立马喜眉笑眼道:“小人可以找两条船用横木订在一起,不过我得先到前面村子里去再买条船,估计今天可能走不了,明早启程,道爷您看可好?”
银真道人一听,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须,又看看天色,点头道:“好吧”
然后,他吩咐船家去帮他们买些食物,就径直返回马车。
没多久,船夫就提了些酒菜回来。
银真道人付了钱,就招呼车夫和龙兆晖一起吃饭。
车夫将酒菜摆好桌,然后先给银真道人斟了一杯酒,由于一路颠簸疲惫,银真道人接过车夫斟的酒,就一饮而尽。
这时,车夫又为龙兆晖乘好饭菜,龙兆晖刚举起筷子准备入口,银真道人却拦住他,脸上现了愤愤之色,说道:“等等,这酒里有méng_hàn_yào,说不定饭菜里也有,我先试试!”
于是银真道人分别试吃了饭菜,之后闭眼摇了摇头,怒道:“想不到这老渔夫竟是山贼,付给他这么多的银子,他还想暗算咱们,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夫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说完,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些药丸,分别交给龙兆晖和车夫并夸道:“这是我峨眉秘制的清通水凝丸,有解毒醒神的功效。吃了之后就放心吃饭,这下三滥的méng_hàn_yào可蒙不倒咱们!”
于是三人开始吃饭,龙兆晖却始终没有食欲,刨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饭毕,银真道人盘膝在车上打坐养神。车夫靠在车门处倚门而睡。龙兆晖则趴在车窗口静静观望外面的动静。
可夜已经深沉,河对岸村庄中之前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此时都早已熄灭。到了这时候,也不见有人来袭击打劫他们。
整个林子中,静得就只听得见车夫高亢震耳的打鼾声,响彻在四周围。
又过了许久,秋雾弥漫了整片山林,使得整个林子越来越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龙兆晖尽管努力想打起精神瞧瞧好戏,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却越来越乏,竟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虽想睡,可脑子里总觉得哪里没有对劲。因为他平时听到车夫响雷般震耳的鼾声时,总是辗转难以入眠的。
今天却困倦得坐着也能入睡的感觉。
他努力眨了眨眼,然后看了看身旁的银真道长,他竟然也沉沉入睡,完全不似平时般警觉。
龙兆晖一看这阵势,心知不妙,看来大家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