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笑着,许久才开口说道:“道生天地,天地生万物,万物以人为长,故人主世间。世间因人而改观,城邑村落现,国家民族现……”我滔滔地将自己心中所想到的说出来。或许我已经开始向这个世界传道布教。
刘季听后问道:“雷子,你所说的都是老子之言?”
我却微笑不言。其实我说的和老聃说的并没有区别。
刘季感叹道:“老子之言与雷子之言一样震撼人心……”
我却笑道:“老子之言虽异于世,老子与众人却没有什么差别。老子可以洞察天地,众人也可以洞察天地。只是世人的眼中有太多的偏见,所以就无法看透一切。只有抛弃偏见,以一颗不偏不倚的心去看这个世界,一切都会看得很清晰的。老子做到了。我还没有完全做到。世人就更少有人做得到的……”
刘季赞同地点头道:“是啊,人总有偏见,人难以抛弃偏见,所以世人迷茫,得过且过。老子如天高远,又如地深厚,我等凡辈,望尘莫及啊!”
“你们说着说着,怎么都变得这么悲观。什么老子,我只认同琰珺哥哥世上第一高人。”祁月顽皮地说道。
我举起酒杯,说道:“刘子,我们先饮此一爵再说吧。”
“好!”刘季等人也举起酒杯。
一爵之后,众人继续欢饮。到了黄昏时分,酒宴才散去。我便向刘季告别。回去驿馆,魏舒正在那里等着我。我向他提出我要自己东去郑国,让他会晋国复命,不必再跟随着我。
第二天我便要离开洛邑。周灵王带领群臣送我出城。而刘季和魏舒还要陪我走了很远的路。
我对魏舒说道:“魏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此去郑国,路途尚远。魏子就此回吧。晋国事务繁多,又值多事之秋,魏子使命已完,当今早归国复命。”
魏舒点头道:“也罢,雷子路上小心。我已只会周天子,周、晋同时派出使者前往郑国,已告知郑国雷子将至。郑国也应当会在路上为雷子接风洗尘。魏舒也就放心回过复命。”
我说道:“魏子归国,切莫望了曲沃之事,此事当断,切勿拖延。”
魏舒想了一会,点头道:“魏舒谨记雷子之言。”说罢,他又向刘季、董远说道:“刘子、董子,魏舒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魏舒带着他的使队向北方奔去。
魏舒走后,刘季对我说道:“正如雷子所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朽也就相送到此。老朽惭愧,不能劝住阿月。她死活要随雷子去,还望雷子莫要见怪。雷子、董子皆是君子,阿月跟着你们,老朽也可放心。希望雷子还有董子在路上能多照料阿月。”
我和董远点头道:“刘子放心!”
刘季又拉着祁月的手,说道:“阿月,妳此番随同雷子周游列国,这是一件好事,妳将认识这个世界,认识世间的人。但是外面的世界跟在家里是不一样的。妳不可再娇气,要经得住磨难。一路上要听雷子、董子的话,切莫使急性子……”
祁月温顺地点头道:“阿月知道了!”
“好了,雷子、董子,老朽就此回了,你们一路顺风!”说罢刘季西归洛邑。
我和董远、祁月三人开始了东行。董远驾驭着马车,我和祁月坐在后面。董远熟练地拉着缰绳,驾驭着两匹骏马前进。
我扶着马车笑道:“阿远的车技挺熟练的啊!”
董远答道:“雷子过奖了,我虽然仅仅是一个文士,但是六艺中的骑、射也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虽然骑、射远远比不上武将,但是也是很熟练的。”
祁月笑道:“琰珺哥哥,你可不能小看这个书呆子。虽说他平时有点呆头呆脑的,但是他的骑、射真的很厉害的。每年的骑射大赛,他都进入前三名,一点都不比那些武将弱。”
我惊讶道:“阿远竟有如此辉煌的成绩。这样看来,阿远的武艺也不差了。”
祁月点头道:“那当然,平常的武士至少要五个才是他的对手。”
我对祁月笑道:“这样看来妳跟在他的身边也挺安全的。”
祁月略有幸福地说道:“是啊,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叫阿远拉来一辆马车,到新绛的郊外。我站在马车上,他在前面挥鞭策马,马车飞速地前进,迎着大风前进,我的心情才会渐渐地好了……”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前方。
我点头微笑着。也许这就是幸福的人生,这就是幸福的人儿。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董远没有说话,专心地驾驭马车。马车在风中飞驰,向东方奔去。
看着董远的身影,我确实很佩服先秦时期的儒士。他们不仅博古览今,而且身怀武艺,至少也擅长骑、射。当国有危难之时,他们也会拿起武器,保家卫国,与敌人血战。他们的身上依然流淌着血性,是顶天立地的真君子。但是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那些儒士们就开始渐渐地堕落。到了满清之时,所谓的儒士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奴才,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性,只剩下了奴性。从此中国就陷入了两百年的灾难中,久久不能奋起。
“琰珺哥哥,你在想什么?”祁月轻摇了我一下。
我摇头苦笑:“大争之世,大争之世……”
祁月不解地看着我:“琰珺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董远在签名突然开口说道:“雷子,我明白,大争之世,必争天下!”
祁月问道:“那你这个书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