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尘,段雨尘……”他重又贴着桌面,大口地喘气,不住地叫唤段雨尘的名字,“段雨尘,兄弟我对不住你,我他妈的居然打你,我打你干嘛呀?我干嘛老是找你茬?可是,那是我的嗜好,嗜好就是欺负弱小的,弱小的,弱者就是不坚强,所谓越挫越勇,勇者,坚强也,也,也……”
“也你妈,别说了!”近墨则黑,言语里段雨尘也颇有了马力的那范儿。
“好个段雨尘,骂得好!我喜欢,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他突然精神抖擞起来。
“不过……”马力又一脸疑惑。
“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你那小汽车有那么重要吗?守得那么严,那妞保护**还没像你这样呢。而且,破了就破了呗,给你再买一个还不行。”
“把你的程可人换个艾尚旎,你试试?”
“哦,这倒也是啊!”马力拍拍段雨尘的臂膀,“行啊,小子,跟我有得一拼嘛,也是这么冰雪聪明,你居然也认识到爱的真谛了!”
“这不跟你学的嘛!”
“孺子可教也!”说完他似乎又灵光一现,“你小子完啦!”
“又怎么了?”
“你拿艾尚妮跟程可人比,你这明显人身攻击嘛,明儿我告诉艾丄妮去,看你以后在班级里还怎么混,哈哈!”
“你不觉得自己飞扬跋扈得有点过了吗?”
“飞扬跋扈本来就是过的。再说了我还不是有点儿,是非常,尤其对你。”
“你……”
“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欺软,但不怕硬!”
“不怕硬你会把自己灌成这样?”
“扯淡!我是说对女孩就要来硬的,软了怎么行?哈哈哈!”
“恶心,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算你小子说对了。”马力想要站起来,屁股腾起一半便又坐下,“那个曹禺有句名言说什么来着,‘战士就要死在战场上,戏子就要死在舞台上,作家就要死在书桌上……”
“你就要死在女孩手里!”
“哈哈,知我者,段雨尘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他得意忘形,却突然一皱眉,“杨伟,我走了,杨伟你给我盯紧点,这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我从来没认为我是个什么好东西,可我不会玩阴的。”
“不会?那我问你,剧本的事情怎么说?”
“这……”他面有苦色,“我不是让你看那本书了吗?”
“那么厚一本,我看到猴年马月啊?再说了,你不是有修改吗?”
“好好好,我告诉你,今天我全告诉你,要不然你你这三年是不会踏实的。”
“你也知道啊!”
“看着我。”马力将脸往前凑,又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又从衣兜里掏出两茬毛茸茸的黑色东西,黏贴到人中两侧,“看好了,看出什么没有?”
“这不是,你那天表演的老农的造型吗?”段雨尘疑惑不解。
“再想想,往前推算。”
“往前……”段雨尘还是不解,“我来这边了吗?”
“废话,你在老家我见着你啦?”
“你来的路上碰到什么没有?”
“哦!”段雨尘突然叫了起来,“你就是那三个地痞中……”
“什么乱七八糟,那书上和演出的剧本是这么写的。”
“可我真实是这样。”
“别他妈的给我扯远了。”他的俩肩膀似乎要顶不住他的脑袋了,“然后呢?”
“然后……”段雨尘在使劲搜索画面,“就是碰到一女孩,不,俩,不不,好像就一女孩。”
“呵呵,你小子,艳遇不浅啊!”
“可是,我把学费都输光了。”段雨尘垂下脑袋,“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那是在碰到陕北老农之前还是之后啊?”马力似乎要睡着了。
“就拿扎着毛巾,带着墨镜,有两簇胡子的?”
“嗯——”马力拖长声音,看样子是半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段雨尘突然跳了起来,这滋味仿佛是女孩子洗澡被某个sè_láng偷窥了一样,“那伙儿骗钱的人不会是你……”
马力被这一惊叫惊醒,酒也醒了几分,却仍然有些迷糊,“你说什么?”
“骗钱的地痞,拿钱来?”段雨尘已然怒不可遏了,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与马力一起被弹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马力却一脸的惊愕。
“难怪每次说到剧本的事你都躲闪着,原来这是你的一个巨大阴谋。”
“我?”马力仰着对望段雨尘倾斜而来的身子,“我只会阳谋,不会阴……”
不等马力把话讲完,段雨尘已经拽住他的衣襟,“把学费还给我!”
“什么学费?”马力甚是不解,“我只诓了你三十六元钱,对了,零头一块还还给你了。不信,那,我有你写给我的借条,借条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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