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吗?你可是跟我签订了觉有着绝对效力的契约呢~我会帮助你打败羽衣狐、阻止鵺的降生。但与此同时,接受了我帮助的你……已经没有放弃、没有说不的权利了。”
金发少年如同烈焰一样体温炙热的手掌扶在了陆生握刀的手上,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强迫着陆生握紧了手中的漆黑太刀,近乎于蛊惑地在他耳边低语道:“撒,亲爱的陆生,到履行契约的时候了……举起我的神器,你只需要轻轻划一下就可以夺走你仇人的生命了。”
看见受到太多冲击的陆生似乎已经丧失斗志了的样子,伊格尼兹不满地眯起了眼睛,威胁道:“被羽衣狐悲惨的故事感动了?我可得提醒你,别忘了附在契约条件最后的违逆惩罚哦……这一条规定可不只是限制了我,同样对你也有约束力呢。如果不履行你的契约责任,那么最后受到惩罚的也是你自己罢了。”
当然,这正是我最想看见的结果……
契约违逆惩罚是什么?违背此契约者灵魂永堕深渊炼狱不得超生。陆生当然知道受到诱拐签下契约了的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但是,要让他对着面前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的羽衣狐挥刀,要让他去杀死那个命运悲惨连死后也不得安宁的山吹乙女……
“抱歉,我做不到。”陆生垂着头,声音低低地说道,“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无论是之前的事情,还是现在无法履行和你之间的契约,每次都是我的过错……对不起。”
“对不起?不不不,你完全不需要道歉啊……因为,无论你在怎么道歉,你所对不起的那个愚蠢少年都不可能再出来跟你笑着说没关系了。”
伊格尼兹抬头看了眼还在天空中哀嚎挣扎的巨大黑球,悠闲地说道:“你考虑的时间还有很多,请好好分析下利弊,郑重考虑究竟是继续履行契约还是要死扛到底……在鵺降生之间,留给你的煎熬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带着恶意笑容的金发少年打了个响指,缠绕在黑球身上紧缚着鵺降生的乌利亚一声长鸣,再次缩小成了宠物蛇的样子窜回到了少年的手腕上。在钳制着鵺降生的乌利亚终于离开之后,之前因为火焰长龙禁锢束缚而痛苦不堪的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表情安祥地开始起了接受灵魂。
现在漂浮在天空中被羽衣狐所产下的这个黑球状怪胎,充其量也只是鵺的外壳,或者说是容器而已。真正的鵺乃是已经死去、灵魂在地狱中逗留的某个灵魂,只有在容器完成之后,真正的鵺才会从地狱重返人间,再次降生于这个世界之上。
在乌利亚缠绕着黑球的时候,炽热的神炎阻隔了灵魂与容器之间的联系,使得鵺的灵魂一直没能进入这个*容器之中。但是随着乌利亚因伊格尼兹的名利而选择离开,鵺的身体与灵魂终于再次开始了互相吸引,以期完成着最后的降生。
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之中一点点地流逝了,已经丧失了战意与斗志的陆生似乎不再有举起手中之剑的打算,只是紧抿着下唇埋着头沉默着。融合了两分矛盾记忆的羽衣狐也不再是原先那个执着于再次让鵺诞生的偏执狂了,自然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只是跟陆生一起继续为这场错了时间错了地点的重逢而沉默着。
“啊啊啊,老玩无言以对什么的,你俩真是够了!”伊格尼兹的耐性终于被长久的沉默给磨光了,他手指着天空中已经开始渗出金光的黑球说道,“你到底是滑头鬼还是墨迹鬼啊,让你给羽衣狐捅一刀难道就这么困难?鵺的降生都快完成了,你是真的想灵魂堕入地狱永不超生吗?”
似乎是在佐证着伊格尼兹所言非虚一般,黑球身上从缝隙之间洒落出来的金光越来越浓郁,到最后已经变成了蜘蛛网一样的密集,藏在黑球里面的东西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现一样,那股子迫切的感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
直到最后金光破开黑球的外壳,让球内真正的鵺本人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之前,陆生也没能挥出夺走羽衣狐生命的那一刀。山吹乙女乃是奴良鲤伴挚爱的妻子,哪怕现在在陆生面前的是羽衣狐与山吹乙女的矛盾结合体,他也没办法杀死意义如同自己母亲一般的山吹乙女。
“真是拿你没办法,拖到现在,鵺都诞生出来了。”伊格尼兹嘴上抱怨着陆生的无能,但是唇角却随着金光中那个黑发男子的出现而上翘了起来,在少年清隽俊美的面容上形成了一道残酷的笑容,“算了,鵺出来了就出来了,也许让你们见上一面,会让故事变得更加有趣呢……”
“听好了,奴良陆生。虽然你违背了与本王的契约,但是宽宏大量的本王对你因延误时机而产生的过世决定不予计较……觉得没办法对羽衣狐动手也没关系,只要,你现在把鵺给杀死就可以了。”
“反正契约上明文规定地乃是阻止鵺的降生嘛,只要你动手杀死了鵺,那么本王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当是你履行契约义务了……哼哼哼,如何?听起来很棒的条件对吧?只要把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的黑暗之主鵺杀掉,那么你和